偏偏,面对他的逼问,纪云禾恍若充耳不闻,以沉默不语应对。
见状,长意眉峰微凝,心中生疑:
在北渊的边境处,他早已设了双重结界。
若非族人,外来者根本无法进入,偏偏眼前的女子竟会是个例外。
倏尔,长意扬手开启了“天眼”,狐疑的目光在纪云禾的身上扫视了一圈。
当视线触及她胸口上方的一簇亮光时,他眼神一凝:
长意那是……
怎么会?不可能的……
长意一个勾手的动作,轻而易举地夺下纪云禾挂在颈项上的银质项链,在最末端是一片指甲的蓝色片状物。
他沉声发问:
长意你为何会拥有本王的鳞片?
难怪她能不受结界的限制进入之境,不过刚解开一个迷题,更多的谜团接踵而来——
身为鲛人,割取鳞片之痛犹如蚀骨灼心,若非必要情况,是绝不可能做出如此贸然之举。
除非对方于其而言,是极为重要之人。
假如正如长意所猜想,为何他对她毫无半点印象?
而自己愿为其割舍鳞片的女子,为何甫见面,便扬言要取他性命?
抑或是,以上所述统统是错的,更有可能是她采取不正当的渠道获得他身上的鳞片?
倘若是这般,为何方才他取回鳞片的瞬间,竟然会从她的眼底捕捉到一丝的不舍?
此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同一时刻,纪云禾万万没想到,身上戴着的鳞片项链竟会被发现——
那承载着两人共同的回忆,也是唯一一样能留做纪念的物件,更沾染上每当她陷入无尽的思念和深深的懊悔时所流淌不断的眼泪。
如今,她连仅此一样之物也不配保留了。
纪云禾紧咬着牙关,极力隐忍住直涌而上的心痛。
见她迟迟的一语不发,以及对方始终没有直面而视,反而加深长意的猜疑。
长意你不说也无妨,本王自有办法问出想要的答案。
话落,就在他弹指之间,一根根细白的丝线,绕成一圈又一圈捆住了她。
顿时,纪云禾心慌意乱:他这是在做什么?难不成他是要将自己困于此地?
思及此,她急忙开口喝止:
纪云禾东西还你,立刻放我走。
就算身负重伤,出于逃避的本能,纪云禾试图用仅存的灵力奋奋力抵抗,耳畔传入了长意不掺杂半点温度的警告:
长意可以,除非你据实以告。
长意否则,你甭想离开。
这个女人知晓他的底细,而自己对她却一无所知,并且她的身上存在太多的疑团;
若轻易放她离开,说不定会给整个北渊的安危带来了隐患。
身为北境之王,他切不可掉以轻心。
长意劝你莫要白费力气了,本王的鲛丝不同于寻常的绳索。
长意你挣扎得越厉害,它捆绑的力道便越重,何必自讨苦吃?
奈何一心离去的纪云禾不听劝说,最终虚弱的身子无法承受鲛丝不断加深的威力,她渐渐地失去意识,在阖上眼眸之前,模糊不清地看到长意徐徐靠近的脚步……便昏阙过去。
长意本王还是头一回,见到性子这般倔强执拗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