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邓布利多坐在椅子上,斯内普则站在一旁表情极其不耐烦,两个人同时看向走进来的瓦尔。
“要不要吃点什么……?”邓布利多话说了一半就被斯内普打断了。
“我想我们还没闲的为了吃东西跑到校长室。请您尽快说事情。”斯内普说的极不耐烦。
“下一学年哈利就要入学了,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温和的说。
“是的是的,我想我应该还不至于忘记这件事情。”
“你答应我的事情……”
“如果你不再如此重复,我想我会更乐意去做那件事情。”斯内普说道,目光却瞥过站在一边的德瓦尔,显然他意外于这个学生会出现这里,却又觉得在这种不合理中显得格外平衡。没有比不合理的人出现在不合理的地方这种更合理的事情了。在邓布利多的示意下,斯内普甩着袍角果断的离开。
“他还和从前一样对吗?”邓布利多开口说了一句,颇为耐人寻味的话。
她听懂了,也没否认。直直地看向那双掩于镜片之后的,湛蓝色眼睛。邓布利多也坦然的看着那双漆黑的像是纽扣般毫无波澜的眸子。
“你觉得她解脱了吗?”邓布利多难得的在对视中率先败下阵来。
“那是她的选择,不是我的。”德瓦尔像是对弈者,谨慎又足够大胆的说,“那么,您什么时候解脱呢?”
她听到邓布利多加重的呼吸,虽然只有一瞬。
“您不该意外的,教授。”德瓦尔明明白白的撕开了自己身上的违和感,“我以为您应该对我身上的事情是有数的,或者我应该这样说,”她半是嘲讽半是冷漠的说:“您应该对您自己的调查足够自信。”
“是我小瞧你了。”邓布利多摇摇头,脸上没有不悦,却多了忌惮。
“您小瞧的不是我,而是罗素。我们比您想象的更加疯狂,我站在这里,某种程度上已经证实了这件事,不是吗?”
“那么,能告诉我你来这里的理由吗?”邓布利多和德瓦尔都选择了最直白的对待这次谈话,和太聪明的人沟通,不够聪明的直白就是最佳方式。
“因为一个以死献祭的,执行者和见证人都是我一人的,牢不可破誓言,你也可以理解为命债。”
邓布利多所维持的平静被打碎的彻底,他曾猜测是由于达纳安排了什么,但绝不会是以命债为基点的这种改良版牢不可破誓言。他的震惊持续了近三分钟,邓布利多以全新的角度去重新看待这个女孩。
“达纳以两条命......为代价,最后换取的是什么?”
德瓦尔看着那道目光,徐徐开口:“如果您真的想知道的话,”她笑着说:“达纳要我弥补罗素家族所带来的错误。”
“并且,她要西弗勒斯·斯内普,好好活着。”
多令人意外的结果。
“我不会加入您,我不信任您,就像您不信任我一样。”德瓦尔知道老人一定会抛出橄榄枝,所以她拒绝的很果断。
“可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邓布利多又回到了理智而精明的睿智状态。
“您是在混淆概念,您清楚,我们不是一路人。拯救魔法界这个伟大目标不在我的范围内,自始至终我只需要保住那一条命就足够了,他一个人已经足够麻烦了。”
“好吧,我承认我们更适合合作,聪明的丫头。”邓布利多无奈的说,他丝毫没有在这个三年级的学生面前占到任何便宜。
“所以现在我们能说说,我们斯莱特林这位别扭院长到底答应您什么了?”德瓦尔理所当然的问了出来。
“你要不要猜一猜?”邓布利多在试探她,毫无疑问。
“好吧,我大胆一点说,大概率您会‘物尽其用’。”德瓦尔看了邓布利多一眼继续说,“您要他继续做那个令人厌恶的、罪恶的蛆虫,去保护一个注定要死的孩子。”
“所以你要去告诉他吗?”
“不。那是他给自己的惩罚,我无权干涉。关于小波特先生,我可以替他保护,让他彻底做他的恶人。”德瓦尔半眯着眼睛说,“您不觉得,比起他这个明棋,我这个暗桩更加保险吗?现在,我将风筝的提线放在您手里了,这就是我的诚意。”
邓布利多三年的震惊次数都不如今天这一下午的次数多,这个合作对他来讲百利无一害,甚至他不需要多做任何事,这就是德瓦尔所需要的。
她要的是,西弗勒斯的自我惩罚以及自我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