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阳光明媚却不那么燥热,一阵风吹来,除了弥散在空气中的潮湿和烂木头的味道,还带着些许新鲜的温柔。今天是一个适合飞行的好日子,拿着扫帚喊“起来”的小獾和小鹰们的声音此起彼伏,还有零星几个很快飞起来的学生。
德瓦尔向平斯夫人问了时间,然后慢悠悠的从图书馆出来向魁地奇球场走去。她小心的避开阳光,走在有阴影的地方,除了有些绕远但她又不赶时间。
“嘿!罗素同学,德瓦尔罗素同学——”
德瓦尔循着声音望去,光过于刺眼她眯了眯眼睛才看清——是霍琦夫人,怀里还抱着一个受了伤的小男孩。这种场景对于飞行课还真是很常见了。
德瓦尔被迫走到阳光下,“下午好,霍琦夫人。”
“我差点儿没认出你,你换了发型,这真不错。”霍琦夫人卸下了平日严肃的表情,热络的和德瓦尔打着招呼,要不是怀里的小孩哼唧了一声,恐怕霍琦夫人还真打算再聊上一会儿。“哦,差点儿忘了这个倒霉的孩子。好吧,罗素你有时间吗?我的意思是恐怕我要麻烦你一下,能帮我照看一会儿这群一年级的小崽子们吗?我要先把这孩子送到医疗翼,少不了又要听波皮唠叨一阵儿了。”
德瓦尔艰难的勾了勾嘴角,她的头发还真是备受瞩目。“好的夫人,我会看顾好一年级生的,您放心。”不管她的话多违心,至少霍琦夫人看不出来。
“那么就拜托你了,我尽量快点回来。”
霍琦夫人点点头,然后向着那群挣扎在地上和飞在空中的学生们喊了一句,离开了。
一群学生齐刷刷的就这么看向德瓦尔,她有些头大,索性不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新生,至少论乖巧和听话程度上,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要好太多了。
德瓦尔掏出了兜里缩小的扫帚,骑了上去,为了看顾这群地上的和天上的,她没有飞得太高,好吧,其实是她的脚都快触到地的高度。
好不容易赫奇帕奇那几个在地上的女孩子飞了起来。空中的她也懒得管飞得高度合不合适,反正保证他们不摔下来就行了。
耳边传来了气流极速波动而产生的轻微哮鸣的声音,霍琦夫人的担心得到了印证,果然出现了一些小状况。
一个拉文克劳的男生飞得老高,像是炫技一样挑衅着赫奇帕奇的几个,你要知道,一般摔死的都是会飞的,人家飞的不行的顶多落下个残疾,因为他们不会飞很高。
事态发展得很快,毕竟学校扫帚间的扫帚都是经年累月的老古董,如果没有较好的技术,它可承受不来气压和魔力以及高风险带来的各种问题。那个拉文克劳的男生横冲直撞的飞向了一个倒霉的赫奇帕奇男生,然后自己一下子从扫帚上翻了下来,而刺激的是赫奇帕奇的那个男生拉住了这个要掉下来的拉文克劳,两个人的重量相互拉扯着,脆弱的扫帚就更加岌岌可危。
德瓦尔抱着胳膊淡定的看着这个惊险的画面,以及惊恐的学生们慌乱的躲避着空中失控的两个人。
细碎的声响传入耳内,袖中的魔杖探了出来。
“应声落地——”
被拉扯的拉文克劳男生一下子从高空中落下,所有人都惊诧的看着这一幕,甚至有些胆小的女生都闭上了眼睛。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在距离地面还有不到三米的地方,拉文克劳男生停了下来,缓缓落到了地面。所有人都为这惊险的一幕倒吸了一口气,然后几道崇拜又热切的目光落在了德瓦尔身上。
正当大家都静止在那儿的时候,突然,德瓦尔窜了出去一把将刚才救人的那个倒霉的赫奇帕奇拎到了自己的扫帚后面,下一秒,那个扫帚应声而裂。
不巧,那个倒霉的赫奇帕奇就是一心想找德瓦尔的塞德里克。他还没反应过来,被这一系列操作弄的整个人恍惚。风吹过脸颊,塞德里克怔怔的看着德瓦尔,她纷飞的短发露出了侧脸和只挂在左侧的小巧耳朵上闪闪发光的祖母绿宝石坠子,然后就是扑面而来的浓郁的雪松香气。
梅林的鼻子,他简直无法呼吸。
然后那高速飞行的扫帚极有冲击力的俯冲而下,安稳的停在了之前脚都要触到地面的高度。
塞德里克是真的要背过气了,他有些腿软,好在安东尼上前来扶住了他。
“拉文克劳的智慧真是让我不敢恭维。我还以为只有格兰芬多会有这么莽撞的举动,果然是我过分偏颇了。”她的声音不大,但是整片草地没有人听不见这番数落,好几个拉文克劳羞的脸都红了,而那个惹事儿的拉文克劳男生也已经泛着泪光。“我希望这次高空体验能让你记住教训。当然,如果你喜欢这种刺激的玩命冒险就请你千万别连累别人,还有,女孩子虽然喜欢花,但我保证她们一定不喜欢脑袋开花。”
德瓦尔非常直白的讽刺了这个男生,然后一个飞来咒再加上一个修复如初,她撑着这两把修复好的扫帚扫了一眼众人。
“还没下课。”她又开口,这群懵了的一年生才又开始恢复了活力。
她将手中撑着的扫帚其中一个扔向了坐在地上的拉文克劳,另一个给了身侧被安东尼扶着的塞德里克。
“你还站着这里干嘛?”她懒洋洋瞥了一眼盯着她的塞德里克。
“那个…我是昨天晚上的那个赫奇帕奇,很抱歉昨天将你错认成学长。”塞德里克一脸崇拜的说着。
德瓦尔半眯起眼睛,看了他好几眼才将眼前的人和昨晚哭唧唧的那位对应上,但她只回了一个字,“嗯。”
“我叫塞德里克·迪戈里,你叫我塞德里克就好!”
“嗯。”
塞德里克看她没有介绍自己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再开口:“还没请教你的名字。”
“德瓦尔·罗素。”
“我能叫你德瓦尔吗?”塞德里克也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冒冒失失的问了出来。
德瓦尔挑了挑眉,“你不是已经这么叫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