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越安也不废话,直接进入正题。从右手边取出一沓资料推到我面前“请坐,你先看一下卷宗,然后以旁观者的角度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我顺势坐在对面的椅子上,还以为她就打算让我一直站着呢,不过人家对我观感不佳态度差点也正常。
这个案子的大致情况如下:
案发地桥西第三中学,两天前发生恶性盗窃事件,从高一至高三各二十个班皆遭洗劫,失窃现金现估计十万元,犯案时间预计是晚上十一点到第二天早晨四点五十。因为晚自习十点半下课,同学们陆陆续续离开得到十一点,早上五点就有很多人来到教室了。
有一件事让我觉得凶手挺聪明,他只拿了现金,其他一些贵重物品原原本本放着。这种行为
有三种解释,一是犯人生性谨慎,贵重物品不好携带隐藏;二是犯人自成一派、没有赃物销路;三是犯人目的不是钱,而是借盗窃掩盖真正的目的。
我将自己的推测告诉她“就个人而言,我更倾向第三种。”
钱越安认真听我说完,适时提出疑惑“为什么?”
我低笑着摇头“要不然,你们也不会同意我一个外人加入。所有请你告诉我不同寻常的地方到底在哪里?”她一定有隐藏线索。
她十指交叉置于桌前“你们队不是在找什么信封,外黑内红。我们在案发地也就是每一个班黑板顶上摆着一个和描述一模一样的信封。起初所有人都没注意,以为是学校统一发的,然后一位见过信封的警员发现实情。”
我表示理解,因为如果说是犯人放的,那可太奇怪了“是一位实习警员吧。”
钱越安点头“没错。多亏了他。此事一出,我立马向上级报告,由于牵扯深大就没在案件卷宗写,而是进入绝密信息库。”
突然的一个猜测让我后背发凉“我们不如想想到底是谁放的信封。几乎是同一时间段作案,但由于跨度近六个小时,很可能和盗窃案的犯人是两批。不过……”想到万一两伙人遇上了可又是另一个故事了,不禁有些想笑。
她看我表情怪异,不解皱眉“不过什么?直说。”
我倒没有想卖关子,只是这个猜测未免过于可怕“不过是同一批人的可能性也不为零。假设一伙人犯下盗窃案的同时又完成信封放置,很大概率信封放置才是主要目的,这样一来,盗窃似乎多此一举,翻每一个人的物品需要时间,会加大风险。”
她双眉紧蹙,很认真地在思考我的话。
见她不打算发表意见我便接着道:“当然,还有可能信封是假的。”
钱越安一双明亮的眼睛盯着我,不过显然她没理我最后半真半假的话“盗窃是为了保证信封能引起注意、警察的注意。”
我点头,她说的没错,但是不知为何我总是觉得忽略了什么。
目前能得到的信息、推测,我们讨论差不多了,告别时我还是没忍住对她说出一个不太现实的请求“能不能给我一个信封?”
她瞥我一眼,我在心底叹气,看来是不能了,便转身离去。远远听到“没办法,不在我这里。”
行吧,我摆摆手,继续在楼道走着。虽然二队长看上去不近人情,其实还是挺有原则的。
下午快要结束,夜幕将至。我打算回家,路上看到一家蛋糕店,想着现在的小孩应该都喜欢吧,人家搬来怎么说也不能怠慢了。我便买了一个十二寸的巧克力蛋糕带回家。
家,也就是事务所,亮着灯,已经许久没有这种情况了,一时间我竟不知所措。整理好心情刚想打开门,才惊觉上午把钥匙给小孩儿了,还没来得及配。
敲敲门,很快,看到小孩笑着站在门口“请进!”
我有些想笑,到当自己家了。把蛋糕交给他,我迈步走向洗手间,路过餐房,惊讶发现桌上堆了好几个菜。
出来时,小孩正在盛饭,一脸快夸我的样子,我顺势问“这是你做的?厉害。”
“嘿嘿,不好吃,育哥别嫌弃。”他笑着点头。
我尝了尝红烧鱼,然后冲他比了个大拇指“好吃,小孩挺可以啊!”
他又不好意思了,一边又好像不经意瞅着蛋糕。我失笑“给你的,庆祝你加入事务所。想吃就打开吧。”
饭后,我问他“对了小秋,盗窃案中的信封有没有味道?”
他忽然变了脸色,没了笑容“没有。育哥,我很确定。和别墅案不一样,没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