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蔷和司徒剑南的婚事很快就定了下来,只是大家族的联姻总是追求礼节周全,更何况文蔷是皇帝的表妹,司徒剑南是大将军的独子,对于这场婚事更要慎重万分了。
文母早逝,作为长姐,文媚儿担起了这场婚事的重头戏。
不管是定亲之时的采纳、问名等六礼,还是后续嫁妆的置办,任何人都说不出一丝的不好来。
就连太后听了之后都震惊了:“这媚儿失忆后处事都周全了不少呢!”
朱允想着文媚儿如今的样子,神色略有些黯淡,他还是笑着对太后说道:“失了些记忆确实比从前稳重不少。”
“你们啊!”太后感叹一句,“儿孙自有儿孙福,哀家就不跟你们凑合了。”从前她撮合着媚儿和皇帝,到底是没顺着他的意啊,如今……他们自己打算吧!
太后对着身旁的嬷嬷招了招手:“你去将我与先帝成婚时,他送的那对鸳鸯玉佩和合欢花头面拿来,给蔷儿添妆。还有那个珍珠发冠,给媚儿送去。”
她又转头看向朱允,“一会子你去你舅舅府上的时候给带着,原本那对鸳鸯玉佩是打算在你和媚儿成婚之时赠予你俩的,谁知道,当初你闹着非不立她为皇后,哀家也怕给了你俩,再打了日后皇后的脸面,你们呐……到底是少了点缘分啊!那珍珠发冠便留给媚儿,原本就是给她留着做你们大婚时的发冠的,可贵妃终究只是妾,哀家也怕她伤心,便未曾拿出来。日后媚儿成婚时也能戴着。”
太后说话直接,竟是一点不留情面的直戳朱允的心,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肝被亲娘戳的疼的难受。
“算了,你回去吧,别在我这呆了,看你就心烦!”
太后烦闷的摆了摆手,赶着朱允退了下去。
她看着一旁的嬷嬷,“哀家这是做了什么孽啊,一辈子顺风顺水,与先帝从未红过脸,他也没有别的女人来我这碍事,我们就这一个儿子,可偏偏比人家十个都不省心,媚儿也是,怎么就狠下心来非要合离呢……”
一见太后又开始了每日一次的对皇上和文媚儿的嫌弃,听习惯了的嬷嬷也不说什么劝慰的话了,她只是拿起一旁的杯子,提前倒好了茶水,只等太后埋怨累了就能喝了。
果然,不一会儿,没了朱允在旁边听着,她埋怨起来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了,慢慢的拿起一旁的茶来,轻啜一口,不再想那些烦心事。
朱允出了门,身边的几个小太监搬着要给文媚儿和文蔷的东西,他转头看了看慈宁宫的牌匾,无奈的摇了摇头。
还真不愧是他的母后啊!戳他心窝子的话一套一套的,真是让他心肝都疼。
他难道不想把媚儿追回来嘛!一连两个月,他可是日日都去文府守着人,生怕哪天自己不在时被别人抢了先,可是小姑娘软硬不吃,油米不进。
轻叹一口气,朱允对身边的人说道:“走吧,去文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