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阵青烟腾起，九月趴在涂山以沫腿上，蹭了蹭。
——以沫，不要想那么多。
——九月，你不知道，我总有种预感，这一次我与苏魅之间的战争，结果都不会很好，至少不是我想要的。
——其实你可以不用想那么多，你可以放弃那些贪婪自私的族人，你已经为他们做的够多了，他们不应该成为你的束缚。
九月的声音顿了顿，随后接着响起。
——我更想你随心，做你想做的事。
涂山以沫低下头，苦笑了一声，手抚摸着九月的毛发，整个人像是被悲伤笼罩。
——随心所欲吗？我已经没有资格了……这个世界，容不得我随心所欲……
九月一愣，看着眼前的涂山以沫。突然就像是明白了涂山以沫的苦衷。是啊，她本就生于这个泥潭，何谈解脱，其实这样呵边伯贤他们一起才是最无忧无虑的吧，因为不知道以沫的真实身份。
此时的涂山以沫让九月又想起那时它和涂山以沫的初见，刚开始感受到禁地阵法的波动，还以为只是一个误打误撞跑进来的孩子，毕竟那时候以沫也只有11岁。可当它见到她时却真正的惊呆了。
那是怎么样的一个场面，血，都是血，地上暗红色的印记在几天大雨冲刷后还是不能干净，整个禁地充斥着的是厚重的血腥味，透着一股死寂。就连周围的一些植物吸收了妖血，变得红得诡异。
而她，涂山以沫就站在这片死寂的正中心，在听到动静后立马警觉的准过身来，手中淌着鲜血的刀下一秒就立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从刀尖滑落的血珠将自己身前的毛都染红了。涂山以沫的眼里还有未尽的杀意，她身上的衣服早就被刀子，草木刮乱，依稀可以看出是九尾赤狐皇室的服饰。
在看清自己是一只灵狐神兽之后，这才将眼中的肃杀褪去，强撑着身体与自己完成了契约，在结束已是那一刻，她闭上了眼睛。至于自己为什么会自愿被她所契约，大概是真的她当时的样子给吓到了吧……
现在还十分清楚的记得，在她或者走出禁地是，周围人不敢置信的目光，后来才知道那是在大战时原狐帝与帝妃死后，每个人都想坐上狐帝的宝座，自然作为唯一的第一顺位继承人的涂山以沫就被视为眼中钉，再加上刻意的宣传，她才成为了族人眼中的怪物。这次闯禁地，只是一种他们想要置她于死地的计划。
九月往涂山以沫怀里钻着，用鼻尖拱了拱涂山以沫的手，将其移到自己身上。
——没关系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涂山以沫低着头，叫他人看不清此时神色。可再涂山以沫怀里的九月看得清清楚楚，涂山以沫在哭，可她似乎没有注意到似的，任由眼泪从脸颊滑落，也不抬手拭去。过了好久，寂静的屋内才传出涂山以沫的声音。
涂山以沫嗯。
山庄外天已经黑了，洁白的月亮躲在厚厚的云层后，淡淡的月光洒在地上，照进了涂山以沫的窗户，也照进了灯火通明的狐族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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