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桉儿啊,此次前去北方除秽,你又立了大功!陛下不日将在皇宫设宴,亲自款待所有功臣!”
马车内,男子的目光温柔地落在沈岁桉身上。
“韩嫣,也就是说我可以进宫玩玩?”沈岁桉惊的张大了嘴巴。
“嘶。”男子剑眉微微蹙起,“没大没小的!若是叫别人听见你直呼我的名讳,定会训斥你的!”
此人正是汉武帝刘彻的宠臣——上大夫韩嫣。
“略略略,那也是你惯的!”沈岁桉傲娇地翻了个白眼。
韩嫣懒得理她,索性闭上双眼养神。这小半年里,日日为她担心,生怕她染上瘟疫,现在以她这精气神看来,真是白操心了!
岁桉无聊地撑起了下巴,真是没劲!索性掀开帘子看看外面的风景。
街道旁有卖糖人的,有喷火耍杂技的,还有女子热情招待客人进包厢吃饭的……百姓一派安居乐业的,好不繁华。
这番场景与北方地区相比,真真是有人剩饭喂狗,有人饿死街头。
唉,瞎参和古代这些事作甚呢?要不是自己精通现代的医术,恐怕早死在这大汉朝了!
岁桉的鼻子一酸,轻轻放下了垂帘。韩嫣还在闭目养神。
顺着她这个方向看去,韩嫣虽消瘦了许多,但并不影响他的颜值!
他穿着栗色方目纱袍子,一条本白师蛮纹腰带系在腰间,一头墨黑色的长发,干净的脸庞上有双炯炯有神的眼眸,当真是雅人深致。
岁桉将他细细打量了一番后,花痴之余,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虽然这都是他的伪装,可按道理,像他这种气质的人最是喜欢素雅的东西,可这都一年多了也不见他身边有任何玉质的器物。
难不成不是他?
“你在嘀咕什么?”
“呃,没…没什么?”沈岁桉支支吾吾了半天,还是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韩嫣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欢玉质的东西啊!还有,一年前我就让你帮我寻的那支簪子……”
听闻那两个字,韩嫣一愣,眼底闪过一丝诧异,“桉儿怎么突然想到要问这个问题?嗯……既然你想要,我便多派些人手,掘地三尺也给你找出来!”
可他到底还是迟疑了一下,这一幕被她尽收眼底。
说好的帮我寻找簪子的,这都一年多了,若是他 真的上心,又怎会毫无进展?
岁桉略显失望地垂下了眼眸:看来,果真是抱错了大腿。不行,老娘在这古代已经一年多了,必须尽快找到簪子回现代。
“韩嫣哥哥,我想——”,话还未说完,马车便向后仰去,来了个90度大翻转。
“啊!”岁桉惊的大叫起来,星星般的瞳孔迅速放大,全身每个毛孔都在拒绝。
韩嫣下意识的用尽全力伸手去揽她,竟还是晚了一点点。“嗖”的一声,岁桉被惯性甩了出去。
阿西吧,搞什么啊!
姓韩的也好不到哪去,额头狠狠地磕在了马车的横木上,汩汩的鲜血顺着棱角分明的脸颊流了下来。
他也顾不上那么多,直接冲下马车,将狼狈不堪的沈岁桉小心翼翼地扶起。
“哪受伤了?我看看!”
岁桉疼的倒吸凉气,眉毛眼睛挤作一团。她的右手死死地捏着左胳膊,费力的挤出几个字:“我,我没,事儿!”
没事才怪呢!前些日子在疫区,难民们纷纷闹事,还殴打朝廷官员,老娘险些被他们揍得鼻青脸肿的,怎么现在回到京城了还要遭此大罪!
“大人,属下已将故意谋害您的凶手制服了,等候您的发落!”侍卫头子长信将布衣少年摁在地上。
韩嫣头也不抬,脸上露出少有的狠辣,呼气声极其沉重,句句咬牙切齿:“拖下去,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