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落日孤烟的大漠到玉树琼枝的雪山,从碧草连天的原野到波翻浪涌的海洋,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
炉烟漫漫,袅过新折的垂丝海棠,落在未干的墨迹上,如幻亦如真。
松下问刑天,“大人采药去。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走过山涧,绕过丛林,剥开云雾,见彩虹。不,见无情。
不远处的黑猫一身素色常服,背起竹笼,正准备回家。转身便被紧紧拥住,不明液体沾湿了
自己肩膀,耳边,呜咽声不止。“唔,无情,我……来迟了……”“咳咳,咳””胸囗起伏不定,怀中人极力挣脱怀抱。
惊恐的黑猫看着对方,血瞳几尽衰求!嗓音沙哑:“无情,你就那么不愿见我吗?当日未能准
时复约是……”无情无奈的打断对方:“来客怕是认错猫了,在下与您素未平生,何来失约之
说。”熟悉的腔调,平易近人的嗓音,无凝是他,可他竞说素、未、平、生…。黯宛如五雷轰顶,一愣一愣的立在原地。
“天色已晚,来客许是来寻亲的,不嫌弃的话,到陋舍歇息一宿,明天再赶路。”
黯木木的跟上了无情,一路无情老是捂胸咳,但神情自若,不像是演戏。难道自己认错了,
不,我决不会认错。一切的一切,只有刑天知晓了。黯扣心追问着自己,得到的不过是一团
又一团的迷。一路上老神在在的黯总是盯着无情看,摔了好几跤。无情被盯的不自然,误以
为对方眼腈不太好,需要帮忙而不好意思开囗,便径自牵着黯走向竹林深外……
“大人回来了”
“好好招待客人,本官去打壶酒给客人下菜”。黑猫边说边走,转眼间便不见踪迹。阴抑的血瞳看向刑天,有着莫名的肃杀气氛。
“额,那什么么,自从两年前大人离开堤湖后,常常抑郁寡欢,后来大人老是头晕胸闷,做事
迟缓健忘,宗医说大人患了轻度的选择失忆症。额,对过去的事没太多印象了,大人究竟忘了些什么我也不知道。”
“两年前,堤湖,那不是无情约定的时间、地点吗?!”虽为疑问,却生生说成了感叹句。
“额,我不知道啊,大人没说过呀!”
“聊什么呢,这么热闹”,半掩的门扉被打开,一提酒黑猫走了进来。“无情”黯不禁拥上无情,吻
了吻他的额头。“砰”大袖将他甩开,不谨摔在结实的地上。金眸里带着些许厌恶,不耐烦的
说道,我见天色晚,你又孤身,才留你的,阁下请自重,无情己是有婚之人,若让他见你我这般……会生气的。
刑天在无情身体拼命摇头而黯反应极快:“在下寻亲心切,失礼了,请见谅。”
“刑天,招待客人,本官乏了,失陪。”语气不咸不淡的。
软塌上的无情,胸口闷的慌,还夹杂着时不时的疼痛,头晕的慌。对眼前的这个生人总有一种熟悉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啊,嘶,邢天,”一碗褐色液体被一饮而尽,难耐的合上眼。
墙的另一面,一样的无眠,枕头如浸了水,窃窃哽咽,生怕吵到难眠的他。“已婚?!”他没
忘了自己,却也忘得不差多少了——最初不相识,最终不相认。
茫茫人海,我寻不到你的踪迹,熙熙攘攘,我听不到你的声音,大千世界,难道我注定会错过你?翻山越岭找到你,你却……!
你闯进我的世界,然后半途而废,我可以用一天的时间爱上你,却要用一辈子的时间来铭记你。
是我的错,当初就不该离你而去……这么多年,你承受了不多的“不应该”,太重了。
至少……至少你还在……还在……我依旧可以爱你……黯不断安慰着自己,静坐了一夜的黑猫,
只等着天明。
时间是上帝赐给人类最残忍也是最仁慈的礼物,遗忘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