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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3 五月情缘事件 自传·高远丞(一)

恋之语(A3)

有栖川誉三周了,我的缪斯还躲着我们,不是很反常吗?

周五的晚上,雪白、有栖川和月冈都聚到我的公寓,原因无他,学校里他们觉得谈这个问题不方便。至于为什么是我的公寓,嗯……也许是因为我的公寓比较大?虽然雪白的公寓也不算小。

雪白东当然察觉出来了,可那两人一直对他们之间的秘密严防死守,我也很着急。

雪白所说的两人,自然是立花和茅崎。

月冈紬对了,丞,泉答应让你教她羽毛球了吗?

高远丞月冈,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月冈紬夏音跟我说的。

高远丞我就知道,她这人瞒不住事情。

月冈紬也不能这么说,虽然看上去夏音大大咧咧,但其实她心中都有分寸,这点你作为前男友应该比我们更清楚吧。

高远丞我当然清楚,不过也因为那种性格,我们才从恋人降级为朋友。

雪白东对了,丞,说起来你好像一直没跟我们说你们是谁先告白的,夏音也是,这一点上你们可以说是非常像,倒是都守口如瓶。

高远丞这种事,早忘记了。自然而然成了,自然而然分了,就这样。

雪白东果真还是这个回答,我就知道呢。

高远丞好了,回归正题,还是先讨论立花同学的事,现在她的情况更严峻。而且比起我和夏音谁最先告白来,我比较关心你们是怎么喜欢上立花的,尤其是月冈和有栖川。

月冈紬怎么喜欢上的?实话说我也不知道。最一开始,我是只把泉当做妹妹,更多地出于同情和兄妹间的爱护,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至的不断疑神疑鬼下,我发现……我喜欢上了我的学生。

有栖川誉哦,我的过程倒没有这么曲折呢,我和我的缪斯是灵魂的呼唤与契合,从初见我就知道,我必将会为我的缪斯而沉沦。哦,我的缪斯,她值得让人为她沉沦。

雪白东丞,别刚问紬和誉了,你对泉又是怎么看的呢?

高远丞我?

雪白东嗯,你不是对泉也有好感不是吗?

高远丞那不叫有好感,只是印象好罢了。

雪白东好,反正都头来都是一样,所以你对泉同学印象好的原因呢?

雪白仍旧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轻笑,和从前一样,叫人看不懂。

高远丞立花很会体贴人……和我不一样。

我想了想说道,这话也不错,立花的性格,显然与我不一样,不过,这反而让我羡慕。

我们家家境普通,甚至可能和雪白、月冈等人比起来,我的家庭还更好些。和大多数人一样,我也是大学毕业后搬出了家里,先是在学校里住宿,资金够了后就在学校附近买了个公寓。至于我的父母,则和我的哥哥冬雪和大嫂住在一个小区,这样也是为了方便照顾,不过都在天鹅绒。基本上每周末的时候,我都会回家一趟。

说起我的哥哥冬雪,除了姓氏和性别,其他不管哪方面讲都和我完全不同。硬要说的话,我觉得他和立花比较像。而我的很大一部分心理阴影,就来自于我那个无比温柔又格外开朗的哥哥。

我性格木讷,不善言辞,故而在月冈等人中间显得沉默。这点他们都知道,我对此更有自知之明。从儿时起,我就是这种性格,我父母也想过尝试改变我的性格,但可惜最后失败了,最后不得已,他们把希望寄托于我哥哥。

高远父亲小丞,你要多跟你哥学一学,这样你才能有更多朋友。

高远丞可是我不像我哥那么会说话,每次我劝慰他们,他们只会更伤心。

高远母亲算了,顺其自然吧,或许你就是天性如此吧。

和父母说完话后,我到了我哥的房间。当时我和我哥都是小学生,且都在一个学校,不过我哥当时比我年长一个年级。在中学认识紬以前,我身边没有朋友。哪怕往后在中学认识了紬,整个中学我也就只有紬一个比较亲密的朋友而已。剩下的只能算是泛泛之交,会偶尔帮个忙的程度而已。

而与我不同,我哥冬雪从不缺朋友,这点在小学时就已经有所体现。故而当时的我,对我哥的现状十分羡慕。

高远丞哥哥,为什么你身边总有那么多朋友呢?

高远冬雪这个啊,其实小丞你的条件也不差啊,只是情商再高一点就好了。

高远丞怎么提高情商?

高远冬雪小丞,你说话太直白了啦,信哥的话,你要是学会委婉一点,绝对受欢迎程度不亚于我。

高远丞可我不会委婉,我喜欢说真心话,费心地委婉表达,不会觉得累吗?

高远冬雪算了,小丞,你还是保持这样好了,无论你变成什么样,你都是我最喜欢的弟弟了哦。

冬雪倒是丝毫不在意我的回答,立马黏上我。是的,或许很难想象,在冬雪认识我大嫂以前,是个妥妥的弟控,对于这一点,我倒是很感谢大嫂,治好了我哥的弟控,把我哥变成了……嗯……雪白口中的“妻管严”。

就这样,度过了小学后,我和我哥又升上了同一所初中,我不知道这算是幸运还是不幸,因为从那时起,我变得越来越像个衬托,彰显出我哥温柔气息的衬托。我尝试过改变,可最后都失败了,尤其那时候我们初中串班管得并不严,所以我哥经常来我们班,渐渐地,不但我们班,在我们学校我哥都成了知名人物,而由于他那开朗、温柔、温暖的性格,他自然而然地成了我们学校的校草,无数女生的梦中男神。

“丞,你太不会说话了。”

“丞,我尝试过了,可和你做朋友太累了。”

“丞,朋友应该互相关心,可你太不关心人了,不像你哥。”

“丞,为什么你就不会像你哥一样温柔一点呢?”

诸如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而我当时最好的一个朋友也终于决定和我变回普通同学关系。

“丞,对不起,你太冷漠了,我想作为朋友应该相互关心,而不是只有我单方面的,对吗?”

高远丞我是关心你的……只是不知道怎么说。

“丞,很难想象你竟然是冬雪的弟弟,你们哥俩,真是完全不像呢。”他苦笑,接着就离开了。从此,“冷漠”、“不温柔”、“不关心别人”,甚至于“自私”之类的词便成了我的标签。整个初中,我在我哥的阴影下度过了三年。三年的时间不长,却足够成为心中抹不去的阴霾,而那几个词,就这么成了我最触不得的痛点。

所以,当初誉说我不会关心人的时候,我才会如此激动,而当立花说起她觉得我很温柔的时候,我才会觉得如此感动。毕竟多年来的烙印,我自己都已经默认了“冷漠”和“不通人情”这两个标签,别说旁人,就连月冈和日向等人都说我不通人情,虽然他们不觉得我冷漠,可他们也许永远无法深入体会,当你很想关心别人却每次都适得其反的时候,是有多么伤感和无助。

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很羡慕月冈和有栖川,羡慕他们能有喜欢的人,羡慕他们愿意为了自己喜欢的人哪怕跟自己的朋友闹翻。雪白私下里曾开玩笑地跟我说,期待我嫉妒他们的那一天,但雪白可能不知道,论起嫉妒,我比谁都要早,毕竟我最早嫉妒的人,就是我从小关系就一直很好的哥哥啊。

总结起来那么多,我之所以有时候暗自神伤,说到底还是因为我渴望当一个温柔的人。若我真铁了心当一个真正冷漠的人,或许我之前的经历不但不会让我烦恼,反而还会让我满足,可惜我不是那种人。正因如此,就算多年的经历让我默认了我冷漠的“烙印”,但我内心仍不想真的做一个冷漠的人而想做一个温柔的人,而这才是我症结的根源,以及……我羡慕并渴望自己能遇到自己喜欢的人的原因。

是的,我渴望自己能真的喜欢上别人,尤其在看到最近月冈和有栖川的表现,以及……立花对我说过话之后。

雪白东体贴人啊,确实,这一点上泉同学可能比紬你还过些。

月冈紬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更加担心。

话题回到立花身上,几人一晚上最终商讨出来的结果是——跟踪,当然不是跟踪立花,而是跟踪茅崎。

高远丞你们认真的?茅崎整天足不出户,况且就算他周末出户几时叫上过我们?

有栖川誉所以啊,正好我们四个人,周末分配一下吧。

高远丞什么意思?

有栖川誉就是,按上下午分,周末总共四个半天,我们四个人各挑一个半天去至家,看看能套出什么话来,也好监视着至对我的缪斯有什么坏心思。

高远丞月冈,你也是认真的?

月冈紬嗯,这或许是现在最可行的办法了。

高远丞好吧,我倒是没啥异议,不过确定茅崎不会看出来吗?

雪白东走一步算一步吧,现在我们只能如此。

高远丞也是,那我先说吧,周六上午我要去店里给我一个朋友替班,下午去我父母家,周日倒是没什么事情。

就这样,经过几轮商讨,我最终是周日上午去,雪白是周日下午,月冈是周六上午,而有栖川则是周六下午。

那一晚上他们走后,我难得又一次熬了夜才睡,尽管想了一晚上的套话,也没想好那天如何跟茅崎开口,最终决定到时候随机应变吧。然而,我当时无论如何也不会算到,我能在次日上午就碰到立花,就在我替朋友工作的那个店里。而与立花碰面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高远丞那个男的是谁啊?

我在心里暗自嘀咕道,又是月冈和有栖川一个新的情敌吗?不过看他的表情,不苟言笑,倒不像是在等心上人的样子。

由于两人见面是中午,正是我的班结束的时候,出于好奇,更是出于对立花的关心,我悄悄做到了立花后面的桌子,和立花隔着两个沙发靠背背对着背坐着,以便于更好地倾听对话的内容。不过,我去的时候两人的对话已经开始了一段时间,所以我也就只听到了后面几句而已。

立花泉柘先生,我知道或许你不是冒犯的意思,但我不是那种人。您的要求我自然听得懂,我也会如你所愿。寒门和豪门的差距,我知道有多么大。

陌生男人既然如此,也就不勉强泉小姐收下了,若泉小姐真能说到做到,我感激不尽。泉小姐不愧是个好女孩,今后若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我一定全力相助。

立花泉客气了,我和万里学长,本来就是不该相交的平行线。

陌生男人好,那我公司还有业务,先行离开了。泉小姐可以随意点餐,我已经跟服务员说好泉小姐所有点餐的花费就从我的卡里扣了。

立花泉这怎么好意思。

陌生男人泉小姐,不用推辞了。这就当作我的对你的谢礼,我也知道万里能有如今的改变,你或许是最大的功臣。我虽然反对你们交往,但不喜欢欠人情,恩情该谢还是要谢,所以泉小姐还是接受就好。

立花泉好,柘先生路上注意安全。

那个叫“柘”的人接着跟立花告了别就离开了,他离开后,我短暂地犹豫过后,还是坐到了立花对面的位置,不过我坐过去的时候立花正在全然望着窗外,因为两人挑了个靠窗的位置,竟然一时没有发现我来了。

高远丞立花?

不知道为什么立花望得出神,我叫了好几遍她才惊讶注意到对面的人已经换成了我。果然还是因为和那个叫什么“柘”的人的约定吗?立花,她最近到底经历了什么?

立花泉丞老师,你怎么在这里?

高远丞我今天暂且替朋友一上午班,倒是立花同学你,刚刚和那个男人聊些什么?

立花泉那个男人?丞老师是说柘?

高远丞嗯。

立花泉丞老师,你刚刚听见我和柘先生的对话了?

高远丞听到了后半段,那个柘是摄津的亲戚?

立花泉他是万里学长的父亲,摄津财团的团长。

立花对我笑说道,但我能明显感觉出来,这个笑很勉强。

立花泉这次他叫我出来,确实和摄津学长有关罢了。

高远丞他刚刚给了你什么?不会是钱吧?

立花泉丞老师,你还真是会猜。柘先生叫我跟万里学长保持距离,我们不该是一个世界的人,而万里学长对我的感情,丞老师你也是知道的,或许已经越界。

高远丞你确实不适合摄津和碓冰他们的生活,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是难以共情的。

我苦笑说道,是在说立花,更是在说我自己。我和我哥、和我周围的人,又何尝不是两个世界?

我的世界严肃而不苟言笑,我哥的世界温柔而生机蓬勃,立花的世界脆弱却依旧坚强。这社会或许本来就是不知道多少个小世界擦肩而过,却永远难以彼此渗透。

立花泉我知道,我早就知道,可是我已经踏入了他们的世界,或者他们已经踏入了我的世界,这样的我们,还能抽开身吗?

高远丞这我不是很懂,但立花你的世界太容易让人踏入了。

立花泉是啊,所以茅崎才会对我有偏见吧。

立花苦笑,突然间我想到了什么。

高远丞立花,所以你避开我们的原因,就是想从我们的世界退出去?

立花泉嗯,毕竟一切因我的闯入而起,不是吗?

立花苦笑,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立花泉丞老师,我先走了,最后能拜托一件事吗?

这个时候,应该说些什么挽留一下的,她现在很明显地情绪低落,而每每到这个时候,我却什么劝慰的话也说不出。

这种感觉无疑让我每一秒都感觉痛苦,然而我却无能为力。

高远丞不能……先坐下来和我聊会儿天再走吗?和我……果真还是没话聊吗?

立花泉不是,丞老师我不是这个意思啦……

似乎是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立花的语言有些凌乱。

高远丞那就在这儿和我聊会天吧,而且若是你想退出别人的世界,或许没有人比我更合适了。毕竟我从儿时起,就一直尝试进入别人的世界,却一直没有成功过,而困于自己的世界里。

立花泉诶?

高远丞用那么奇怪吗?长久以来,就连月冈他们都说我不通人情,倒是你竟然说我温柔,也算是怪人了,毕竟到目前为止可没有其他人这么形容我。

立花泉或许对不同的人而言,温柔的含义还是不同的吧。实话说,我其实蛮羡慕丞老师你的,尤其在这种时候。要是我能像你一样从别人的世界里退出,或许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你和茅崎老师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高远丞你又这么说了,这不是你的错,况且……其实我更羡慕摄津和碓冰他们。

立花泉羡慕他们?

高远丞嗯,因为他们有喜欢的人,我要是有喜欢的人的话,也许就能温柔一些了吧。

立花泉丞老师一定能遇到的。

高远丞希望吧,毕竟能说我温柔的人,到现在还没出现第二个。如果可以的话,我倒不希望你从我的世界里退出去,在我的世界待一会儿也不错。

立花泉不不不,早晚我都是要退出去的。

高远丞退出一个人的世界没那么容易,这点你应该比我清楚。谁让你进来了呢?

我笑说道,想缓解一下泉压抑的心情,然而刚说完,就发现立花的表现似乎不对劲。

立花泉也是呢,当初跟他们接触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的,不是吗?

高远丞不是,立花同学,我不是这个意思……

立花泉丞老师,我先走了,今天的事,我想让丞老师你保密好吗,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尤其是万里学长。

高远丞我会保密的,可是你先听我说……

立花泉不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今天能和丞老师说这么多话,已经过了当初跟茅崎老师约定的线了。

立花急匆匆撂下这句话就走了,我竟阻止不得。

高远丞什么嘛,为了跟茅崎的那个约定,就连和我多说一句话都不愿意吗……除了你,还有谁再能跟我说话呢……

立花走后,我也望着窗外立花离开的方向望得出神,而她走时的表情在我脑海中久久不散。

为什么啊,我不想让她露出那种表情,就算世界上所有人都不明白我的劝慰,可只有她,我不想让她不明白我的劝慰啊。那一瞬间,我才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心疼。

这或许是我第一次心疼别人。

……

高远冬雪小丞,这已经是你第十次往窗外看了哦。

高远丞没什么,习惯。

高远冬雪我怎么记得你上周还没这个习惯?

高远理央小丞,怎么我们今天叫你‘小丞’你不生气了?你之前都是要生气一阵的。

高远丞就算我生气你们还是会照样叫不是吗?

高远冬雪不会小丞你是有心事吧?

高远丞哪有什么心事,哥你多虑了。

高远理央最近跟紬他们关系还好?你们前几天不是还有矛盾?

高远丞什么矛盾,不过是小吵小闹而已,现在早已经和好了。

随后他们又问了许多问题,我终究都没说。“一直都在想立花的事情”先不说我能不能说的出口,就算说得出口,我又该以怎样的身份说呢。

晚上的时候,我是在我哥家睡的,就在入睡前,我哥到了我的房间。

高远丞哥,你怎么来了?

高远冬雪小丞,你今天有心事,与那天我去你们学校见到的那个叫泉的女生有关吧?

高远丞……没有啦。

高远冬雪小丞,你知道你其实很不会说谎吗?

高远丞我说真的。

高远冬雪你今天中午和泉聊了些什么?

高远丞哥你怎么知道?

高远冬雪所以说你很不会说谎啊,这不是你自己告诉我的吗?

高远丞……

高远冬雪好了,告诉你真相吧,你工作的那个店长我认识,他远远地看到你中午和一个女性聊天,所以我刚刚就试着问了你一下。

高远丞……是又如何?

高远冬雪小丞你对她动心了?

高远丞不是……只是我不想让她躲着我。

高远冬雪这样啊,看来那天我要看看我这个未来可能的弟妹。

高远丞不行!

高远冬雪为什么?而且你反应那么激烈。

不想让立花见我哥,因为我知道立花的性格,更容易对我哥产生好感,那样的话,我怕回到从前的局面,我怕立花把我和我哥作比较,我怕……活在我哥的阴影下。许久以来我以为我早已习惯,可刚刚我才意识到,我还是无法接受立花那么做。

作为唯一一个说我温柔的人。

作为唯一一个进入我孤寂世界的人。

那时我就该知道,这种感觉,是心动的预兆。

高远丞哥,我们之间的矛盾,好像还没结束吧。

高远冬雪……没想到你还记着。

高远丞当然记着,一辈子都活在你的阴影下,怎么可能忘?只是别人无所谓,唯独这次,我绝不要活在你‘温柔’光芒背后的阴影下。

高远冬雪小丞,你对我们隔阂太深了,我、理央,还有父母从来没有这么想……我们交流还是太少了。

高远丞也许吧,我先回去了,现在我们都该冷静一下。

高远冬雪好,等一下,我叫理央送你。

说完冬雪就退了出去,过了一会儿,理央就来了,我们两人回去一路上,最开始是沉默的。

高远理央你们哥俩啊,真是两个反面。

高远丞我早就知道,大嫂你不是就是因为大哥的温柔才会喜欢上他的吗?

高远理央是呀,不过若只是温柔,还不值得我开启危险的办公室恋情,最重要的,他给了我安全感。

理央笑着说道,她本身就是个爱笑的人,说话都若有若无地带着笑意。

高远丞反正你只会向着我哥说话。

高远理央嘛,换个话题,实话说,在第一次见你之前,我还向你哥问了许多你的事情哦。

高远丞所以呢?

高远理央你想知道你哥是怎么说你的吗?

高远丞木讷?不通人情世故?

高远理央不是哦,他说你是一个喜欢独来独往的人。长久以来,他都是这么认为,直到你们最近开始闹矛盾,他才发现他对你并不了解。

高远丞……

高远理央小丞,你又是否真的了解你哥呢?就像你哥误解了多年你一样,你也误解了你哥?

高远丞……

高远理央没关系,现在也不用着急,你哥啊,其实他和你一样,也是个很寂寞的人哦。

高远丞寂寞?

高远理央果真,你们兄弟俩,一直都自以为了解对方,结果却彼此不了解呢。

理央之后没再继续说这个话题,任凭我怎么提问,她也只是笑笑,最后她反而把话题引向了立花。

我选择不回答。

理央嫂也没有逼我,直到我回家。

后来想起来,那时我就已经动了心,只是当时的我顾虑太多,竟一时没有察觉到我的心意。但我那时已然明白,立花,对我而言是一个重要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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