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赶慢赶的,终于在合定的日子将华兰嫁进了忠勤伯爵府,王氏方才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只是等她反应过来,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盛紘已经好几天没有回过家了。
家里的主君不归家,这可是大事。王若弗紧赶慢赶的上主君院里打听,上外边打听。身边的小厮们都只说是,大姑娘出嫁以后,主君那天下朝被邕王府的人请走,仿佛中间又急急忙忙回来取过一趟东西,再就没回来过。守在外面的长随几次想问问,也都被邕王的人打回去了。
小厮没办法,只能来回家里的主母。
王氏又哭又急,第一个念头就是去找盛老太太。
“母亲!母亲!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塌天大祸!!!塌天大祸啊!!官人出事了,求母亲救命……”
寿安堂弥漫着王若弗的哭声,惊得廊下的鸟儿都飞了好多。盛明兰将手中的《战国策》压在一摞绣样底下,匆匆掀帘子出去了。光影之下,隐隐可见书页之间两种不同字体的批注。
“母亲,母亲,怎么了?”
王若弗已经伏在盛老太太膝下哭上了,看见盛明兰进来才堪堪收住了哭声。盛老太太被这个蠢笨儿媳吵的,只觉得额头一抽一抽的疼。
“你不要再嚷嚷了,瞧瞧你,还有个当家主母的样子吗,没得叫人笑话。”
“母亲,可官人出事,我忧心如焚……”
“停停停,别再折腾我这把老骨头了,等我想想,房妈妈——”
明兰忙扶着王氏坐好,王氏拿过帕子,只是抹泪。房妈妈自外间进入,只听得老太太吩咐道。
“去书院把松哥儿找回来,让他拿我的帖子去英国公府上问问,这事儿是怎么回事?”
“母亲,这,这跟松儿有什么干系,他一个孩子家家的……”
听到要叫自己的儿子出面,王氏的第一反应是下意识的阻拦。这个没有政治经验,大字不识一个的妇人对于危险有种本能的反应。这事连盛紘都应付不了,不能把儿子也赔进去。
盛老太太目光如电,立即察觉了儿媳的小心思,心头只觉一阵火起。这个笨的没有药医的妇人,到底是怎么生出柏儿松儿这样的人物的。长柏也就罢了,还可说王家文风之盛不可小觑,可长松……盛老太太想了想自己那个目光如炬,自有一股神兵利器之感的孙儿,只能按下心头的不耐,和王氏耐心的解释道。
“我们家这样的门户,不是我说,可能入人家王府的法眼?既然不是冲我们家来的,那必然和咱们家那些关系有关。这些日子,咱们家和高门世家唯一有交集的,也就只有英国公府,忠勤伯爵府和齐国公府了。忠勤伯爵府空有爵位名头没有实权,齐国公府一向与邕王没有往来,那便只有这些日子朝堂闹得很凶的立储之争了。英国公是官家心腹……”
剩下的话,盛老太太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和王氏说。这个儿媳对朝堂政事毫无敏感度可言,这些揣度之语万一传扬出去,不是好的。
盛明兰及时打断了王氏殷切的发问。
她本就是极为聪明的女子,更何况在六哥的言传身教之下,盛老太太未尽之语,她却几乎是下意识的明白了过来。
“我去找哥哥传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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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迎来男主第一个小转折,盛紘要出昏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