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落在禹司凤离开的第二天醒来,一睁眼便是璇玑那关切的脸。
褚璇玑“啊,星落醒了!玲珑,玲珑,星落醒啦!”
璇玑冲着房间内的玲珑与敏言大叫。
钟敏言“那我去告诉师父、师叔们。”
星落茫然地看了看他们,正要起身,就被玲珑小心翼翼地扶起。
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忽觉手里握了什么东西,拿起来一看,不由得一呆。
是司凤娘亲留给他的那支发簪。
璇玑凑过来问道。
褚璇玑“这是支发簪吗?”
星落微微呆滞地应了一声,没有与他们多加解释,开口问了几句才知这几日昏迷之后发生的事情。
在得知司凤因为自己的缘故放弃比赛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星落“那司凤,有留了什么话吗?”
玲珑闻言,突然想起司凤离开前曾将一样东西托付于她,让她转交给星落,于是将放在怀里的铃铛递给星落。
褚玲珑“这个是司凤给你的,说是千里传音的铃铛,你日后可以用这个跟他联络。”
星落接过铃铛,心里莫名泛起一阵酸涩,她还没来得及跟他告别,想必他走的时候会很难过,即使有传音铃可以通信,再见面也得到四年之后了。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是敏言带着昊辰与楚影红前来。
星落赶紧将那支发簪与传音铃藏在枕头底下,而后看向门边的两个人,欲下床行礼。
却被二人喊住,而后昊辰先楚影红一步,略有些急切地朝她走去。
昊辰“星儿,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
星落轻轻摇了摇头。
楚影红上前诊探了一番后,面色上的凝重才缓缓散开。
楚影红“已经无碍了,待我再去给她开几副汤药巩固一番即可,只是要多加休息。”
昊辰稍有些放松地点了点头,但又心疼地看着眼前小姑娘苍白的脸色。
昊辰“没事便好,没事便好……”
星落继续和他们说了一会话,便被楚影红劝道再多睡一会儿。
几人乖乖应下,最后离开时璇玑轻轻趴在床沿对星落说道。
褚璇玑“星落,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和玲珑还有六师兄拿好吃的来给你。”
星落笑着点点头,与他们告别,昊辰等璇玑离开后,便过来替她把被子盖好,还关上了窗户。
昊辰“你先睡一会,师兄去传信于师父,告诉他你醒了。”
星落“嗯。”
星落躺在床上,不一会便觉得有些疲乏,睡了过去。
就这么继续休息了几日,星落本应该随着昊辰回旭阳峰,可昊辰却担忧她的身体,让她在首阳峰多待几天,由楚影红照料。
星落自然满心喜悦地应下了,毕竟在这里可以偷懒,还可以与璇玑玲珑她们多相处一阵。
星落从枕头下拿出司凤给她的那支发簪,细细端量,心里念着他的名字。
虽然他托玲珑给了自己一个传音铃,但多日来却未曾听到那铃铛响过一声。
思索间,星落并未察觉楚影红进门的声响,直到她走到身前唤了一声,星落才回过神来。
星落“影红姑姑。”
楚影红“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星落“没什么,对了影红姑姑,这几日多谢你了,我已经感觉自己好很多了。”
楚影红笑了笑。
楚影红“你既叫我一声姑姑,那你我之间便是亲人,不必如此多礼。”
楚影红“对了,璇玑刚刚说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星落“好消息?是什么?”
楚影红“还是让璇玑亲自跟你说吧。”
星落“好,那我现下去找璇玑吧。”
星落下床穿上鞋子,还未走到门边,便被楚影红唤住。
楚影红“星落,等等!”
星落回头看她,面带疑惑,却见她将视线落在自己手里的那支发簪之上。
楚影红“你这支发簪有些别致,能让姑姑看看吗?”
星落自然不做他想,便直接递给了她,楚影红仔细端详着那支发簪,眉头突然紧蹙起来。
星落“姑姑,这支发簪有什么不对吗?”
楚影红“星落,你可知这发簪上所雕刻是什么吗?”
星落摇了摇头。
楚影红“这上面雕的是金翅鸟妖啊!”
楚影红“掌门夫人当年……”
楚影红提及旧事,神色有些落寞,停顿了一下,复而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楚影红“金翅鸟妖本就生性凶残,作恶多端,你掌门师叔最是恨极了他们,这支发簪你可千万别给他看见。”
星落心头猛然一震,手有些颤抖地接回发簪。
楚影红“星落,你这发簪从何处得来的?”
她刚想开口回答,话到嘴边却梗在了喉头,吸了一口气才继续说道。
星落“是在鹿台镇买的。”
小姑娘爱美理所当然,楚影红也没有怀疑,只是让她多加注意。
星落心不在焉地朝着璇玑的房间而去,手中紧握那支发簪,即使掌心被发簪一些细微的尖锐刺得有些微痛,依旧没松开手。
胸口像被人用榔头狠狠锤了几下,不知何由地又苦又涩,如同生吞黄连一般。
好不容易走到门口,璇玑和玲珑的嬉笑声便从房间里传了出来。
星落整理了一下自己心情,以免让他们看出来,才踏进了房门。
玲珑一下子便看到了门边的星落,笑着将她拉入房中,说璇玑也要跟她一起去旭阳峰修行的事。
见星落只是淡然地点了点头,似是早便知道一般,玲珑开口问道。
褚玲珑“星落,你早就知道了吗?”
星落“不是,只是此前师兄已有此意了。”
璇玑亲热地一把揽上星落的手臂。
褚璇玑“这样我就能天天见到星落了!”
玲珑见状,有些吃味地噘嘴道。
褚玲珑“还没走了,就不要我这个姐姐了。”
璇玑忙哄了玲珑几句,然后两姐妹便又嘻嘻哈哈起来。
银铃般的笑声填满了整个屋子,星落却是牵强地扯了扯嘴角,不知是因发簪的事情还是想起那天师兄说璇玑的话,心中犹如被千斤秤砣狠狠地压着,让她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