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的言外之意是“我可不是明知正室夫人还健在还上赶着入门做妾的,是你父亲八抬大轿把我娶进门的。”
“既然您都没在凌州老宅住过,那您去老宅祭拜时怎会触景伤情?”陆清萂百分百确定,姚氏根本就没去过凌州老宅,他们夫妻俩蛇鼠一窝都在诓骗她。
“老爷时常向我讲述他与舒君姐姐的事情,我已暗暗将姐姐引为知己,自是不愿见到她命丧之处,徒增伤心……”姚氏话说得合情合理,让人找不到丝毫破绽。
陆清萂微笑:不愧是尚书夫人太傅之女,果真是能言善辩!
“爹,娘!”伴随着清脆美妙的女声,一道窈窕的倩影走进客厅,一袭淡青色的湘裙,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形,裙子上绣着清新的水仙花,益发显得她的身材纤如柔柳,小巧精致的堕马髻,仅用一只琉璃玉簪轻轻挽起,有一种清新而淡雅的自然之美,微微一笑,倾国倾城。
陆清萂扬唇淡笑,京城第一美女果然名不虚传,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能迷醉人心,牵引着无数人的视线。
一路上,秦啸不休地向陆向陆清萂讲述了京城的诸多美说得最多说得最多的,就是这名尚书府千金,聪明,美丽,温柔,娴雅,他几乎将所有的赞美词都用到了她身上,别说是男人,就连陆清萂这名女子都对她有了几分好奇。
“清盈!”望着款款前来的陆清盈,陆怀忠眸底闪烁着浓浓的自豪与宠溺。
陆清萂瞬间明白,难怪她回到尚书府,陆怀忠不冷不热的,有陆清盈这么优秀的女儿,他当然不可能再对自己这个在凌州这种穷乡僻壤长大的野丫头有宠爱之心。
“见过秦世子!”陆清盈细腰微弯盈盈行礼,声音如同黄莺歌唱,美妙动听。
“陆小姐不必多礼!”秦啸轻抿杯中茶水,悄悄望望陆清萂和陆清盈,眸底闪烁着戏谑笑意:又有好戏看了。
“清盈,来见过你姐姐清萂!”望着最引以为傲的女儿,陆怀忠慈祥得眸底满是笑意。
“爹,舒夫人和姐姐十五年前命丧火海,您忘了吗?”
陆清盈微笑着望向陆清萂,神情微傲,高高在上,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漂亮的眼瞳凝成两个小小的黑色漩涡,浓烈的涙气弥漫眼底,似要将人吸食进去。
陆清萂眯起了眼睛:好浓的敌意,自己刚来尚书府,没得罪过陆清盈吧……
陆怀自然地轻咳轻咳几声:“清盈啊,清萂带着咱们陆氏家传玉佩,相貌也与舒君非常相似,为父已经确认……”
“爹,世间之大,无奇不有,莫说是相似,即便是一模一样的人,也能找得出,咱们陆氏传家玉虽罕见,却并非举世无双独一无二,如果有人别有用心,妄想仿照一块一步登天,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呢,还请爹您慎重。”陆清盈温柔浅笑,说出的话字字铿锵,让人找不到反驳的理由,若是细听便会发现,她言语之中隐藏着浓浓的愤恨。
“这……”若是别人这么说,陆怀忠会可否地一笑一笑了之,但陆清盈是他最得意,最聪慧的女儿,她的话,无论好坏,他天然便会信上几分。
手中玉佩触手温润,丝丝暖意渗入肌肤,沁人心弦,就如同二十年前,他初次从老母亲手中接过玉佩时那般,陆怀忠非常肯定,这块玉佩,就是他陆氏家传玉!
望望清新出尘的陆清萂,再看看优雅从容的陆清盈,陆怀忠到了嘴边的肯定之言又咽了回去,陆清盈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岂会不明白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