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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室友拉他跟老吴去食堂吃夜宵，要了一人一碗粉丝还有各种杂七杂八的串儿，高油高盐摆了一桌子。
我伸筷子到林列碗里夹鱼丸：“你少吃点。”
他把碗向我推过来一点，说好。
室友在桌子下面掐我大腿。
林列基本没吃什么，按习惯送我回寝然后出校回家。
我们光明正大牵着手走在路上，我问他司机到了么，他说嗯，等着了。
我察觉到他今天兴致不高，只当是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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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他在教室外面等我出来拿早饭。
清晨的光线很恰到好处，把男孩子的脸罩在温柔的光晕里。
林列的下颚到喉结的线条很清晰，带着青春期男生特有的单薄，甚至说得上是锋利。
我看着他垂着的睫毛，问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他嗯了一声，很少见的示弱。
我说那等会儿去寝室睡会儿嘛。
男生的嘴唇很漂亮，此刻微微有些泛白，衔着点笑，望着我说好，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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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再隔天，他没来送早餐。早自习到一半，老吴通风报信，说林列还没来。
我们的聊天框停留在昨天一切如常的晚安，和小熊盖被子的表情。
我猜大概是没起床，直到第二节课也上完才开始隐隐有些心神不宁。林列不是多觉的人，甚至可以说睡眠质量很一般。
好在他没再多久就回了我消息。
“睡过了。”他说。
我说那就好，那你下午来学校吗。
他没秒回，隔了一会儿才说，可能下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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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语地甩给他两个句号。
“那如果我等下来看你，是去医院还是你家？”
这人先天配置哪哪都顶级，就是在逞强上天赋点多了。
他也回我两个句号。
“晚点，我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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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允许之后林列就是走读。
离学校不远，我没少去，甚至还在月考之后闲下来的半天里找借口去洗过两次澡。简单但舒适的两室一厅，附带一个超大的厨房，就只有他和阿姨。
我头一回去的时候还很怕碰上他爸妈在家，到了门口探头探脑，脚却不动。林列开大了门朝我扬了扬下巴：“没人。”
“这是你家吗？”我看着很崭新很干净的客厅。
“不是。”林列回答的很简洁，“浴室这边。我给你拿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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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编了借口请假，已经是高三的后半程，老师在这方面乐得睁只眼闭只眼，大手一挥放行。
我凭记忆摸到林列家门口，给他发消息。
“到了。”
门很快开了，穿着灰色条纹睡衣的男生出现在我面前，头发还翘着几根，手感肯定很好，我走神地在想。
“别换鞋了。”他示意我直接进来。
“你在睡觉吗？”我踩进去，男生已经跨进厨房，隐隐约约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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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我倒了水，茶几上有阿姨准备好的水果。
我没忘记此行的目的，逼问他发生了什么。
男生抱了个沙发靠枕，睡衣袖子抽起来一截儿，露出来的皮肤有点苍白，手腕的骨头突出得很精巧。
“有点胃出血。”他蛮无所谓的口气。
啊，我说，然后拔高了音调：“啊？”
“嗯。”他大概在试图用轻描淡写逃避我的怒火，“一点点，慢性的，所以之前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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