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宠物

四人三头骆驼，日夜兼程走了大半个月，终于走出了沙漠。白天正午靠着骆驼休息，夜晚星星指路。艾尔克是沙漠生存的一把好手，看着沙漠里偶尔出现的植物准能找到水源补给。以前也会带着调皮的阿依慕去捕捉沙鼠，点燃沾湿水分的杂草，堵住洞口，用不了多久就能收获一窝肥大的沙鼠，烤熟后不知有多香。

自从瓦力斯来后，这种活计就交给他和阿塔了。嗯，瓦力斯是阿塔和阿娘给中原少年取的名字。

瓦力斯很少说话，也很少主动找他们说话，除非必要的时候。但阿塔阿娘和阿依慕都不在意，他们都很喜欢他。虽然瓦力斯很少跟他们交流，但他十分有礼，主动分担艾尔克的活计，也很照顾阿依慕。

瓦力斯刚来的时候经常会在睡梦里惊醒，阿依慕能从他的眼里看到恐惧，还有偶尔向远方眺望时的忧伤。更多是一股力量，一股坚定的力量。

沙漠越来越远，渐渐是戈壁和低矮的山丘，荒凉的野草零星地生长。

走出沙漠，便没那么辛苦了，不需要再辛苦赶路。

瓦力斯基本没和阿依慕说过话，阿依慕会说中原话，很显然，瓦力斯也能听懂瓦力斯的话。虽然很好奇他是如何迷失在沙漠，但是阿依慕能感觉出，即使瓦力斯喜爱交谈，也不愿去提及这件事。

这天傍晚，趁着太阳还没下山，阿塔早早准备搭建帐篷，然后带着骆驼们去浅坑里喝点水，吃些野食。走了这么久，三只骆驼也瘦了一大圈。阿依慕和瓦力斯一起拾柴火，戈壁有石头和颜色与大地颜色极其相似的游蛇，两个人比一个人安全不少。

两人不敢走远，准备捡好一捆柴火就回去。

“阿卡，阿娘说中原很漂亮，有很多河，有时候会撑着船出门，我从来没见过船，你见过船吗？”阿依慕的问题总是那么多，好在那些问题都不会使人觉得为难。

瓦力斯轻轻点头，虽然他很少说话，但是阿依慕说的话总是会得到回应--主要是点头或望向她的一个眼神。

下一个话题还没开始，柴火就已经捡得差不多了。

“啊！快看！！”

瓦力斯用皮绳捆着柴火就听见阿依慕的惊呼声，手指的方向是一丛矮生灌木，星星点点开着淡紫色的花。

“阿卡，我们采些花给阿娘吧，阿娘最喜欢花儿了，阿娘看到一定很高兴！”阿依慕的小脸激动得红扑扑的。

好在并不远，看见瓦力斯放下柴火表示默认。阿依慕的脸上瞬间展开一个大大的微笑，雪白的牙齿白得有点晃眼，两个小小的酒窝里盛满了开心。

几步来到灌木丛，阿依慕只采了两束就突然停了下来，如果她是只兔子，此时的耳朵一定是机警竖起来的。

“阿卡，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阿依慕后退两步，站到瓦力斯身边。

瓦力斯把阿依慕牵到自己身后，仔细听了一会，确实有轻微的呜鸣声，从灌木丛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