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兰别苑湖心亭内,红衣女子怒火中烧,将手边的白玉茶杯狠狠地砸在地上,怒吼道
圣女“废/物,这点事都办不成,还差点坏了我的大计。”
旁边的侍女小心翼翼开口道
龙套“殿下息怒,穆公子身负重伤,定是已经拼尽全力......”
话未说完就被红衣女子打断
圣女“拼尽全力都没能伤到对方一丝一毫,还有脸回来见我,若不是看他从无二心,我定不会让他活到现在。你去告诉他,让他尽快把伤养好,我会再给他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
龙套“是,属下遵命。”
侍女退下后,红衣女子的眼中浮现出征服的欲望,自言自语道
圣女“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乖乖听话”......
灵虚观的法会终于结束了,众人散去观内格外清净。
月光倾斜,落在那一袭白衣的人身上尤为动人。可那人好看的眉眼间却有一丝愁容,他本想在窗外偷偷的看看牡丹,可房内却空无一人,莫非她已经走了?
他在袖中掐指,算出牡丹此时正在后山,于是便飞身前往。
灵虚观后山的石壁上少男少女并肩而坐,少女的绝世容颜在月色的映衬下更令人心动神往,她目不转睛的望着月亮缓缓开口
白牡丹“想不到灵虚观的月亮竟然这么美。”
此刻她软糯甜美的声音犹如一股清泉化开了他几日来内心的郁结,青衣男子的眼神没有一刻离开过少女。这醉人的夜色让他情不自禁说出了内心最真实的情感
齐暮羽“月色再美也不及你。”
此话一出,顿时让少女羞红了脸,嗔怪道
白牡丹“你胡说什么?”
青衣男子慌忙解释道
齐暮羽“我没有胡说,这是我的真心话。”
少女不知他为何忽然如此,边反驳边起身要走
白牡丹“公子就不要拿我打趣了。”
青衣男子见状忙抓紧少女的衣袖道
齐暮羽“别走,我有话和你说。”
少女定了定神
白牡丹“说话可以,只是你别再胡言乱语就好。”
青衣男子并没有理会少女的要求,这一刻他等了那么久,又怎能不吐露心声。此刻他眼里的深情似要把少女包围,极尽温柔的开口道
齐暮羽“以前,我从不相信会有一见钟情,总感觉太过肤浅,直到遇见你,我才知道原来爱一个人真的只需要一个眼神。”
齐暮羽“也是认识你之后我才懂得什么叫患得患失,你的一喜一怒都牵动着我的心绪,我不忍心看你受任何委屈,你有任何的心愿我都会全力帮你达成,让我护你一生一世,好吗?”
隐身在树后的白衣男子此刻剑眉深锁,他感觉胸口堵的喘不过气,心痛如刀绞。牡丹身边的位置本应是他的,那些深情的话也只能由他来说,可现在......
他恨死了这个上仙的身份,若不是夜间凉风习习,他拼命找回一丝理智,此时只怕已站在牡丹身边诉说万千深情。
也正是这一点理智让他不敢再看下去,他怕再多一秒就会控制不住自己,于是强迫自己转身离去。只是在转身的瞬间红了眼眶,他也终究没能听到接下来的对话。
少女脸颊绯红,有些许愠怒
白牡丹“公子不要再说了,我出身青楼,怎能与公子相配,再者,我对公子只有朋友之义绝无任何私情,若我有什么地方让公子误会了,那实在抱歉,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休息了。”
话音刚落少女就已匆匆离去,青衣男子追上前去
齐暮羽“惜月,你知道我从来就没有在乎过你的身份,若是你不喜欢我,我也不会强迫你,我会等你慢慢爱上我,我只求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可以吗?”
少女闻言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身,沉默了片刻,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开口
白牡丹“公子,你出身名门,是天之骄子,又何必为了我自毁前程,你可知惜月并非我的真实姓名,我的身份只会带给你无尽的灾难。若公子真心想帮我,就助我面见冲虚道长,惜月感激不尽。”
青衣男子走到少女面前
齐暮羽“这件事我一定竭尽所能帮你达成,原因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再问,以后你若想说了我随时都在,无论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我都不怕,对我来说最大的灾难就是你不在我身边。”
白牡丹“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可是......”
齐暮羽“没有可是,你无须为我烦恼,以后你还可以当我是朋友,就像以前一样,等你想做的事情做完了再想此事就好。”
白牡丹“谢谢你为我想这么多。”
齐暮羽“对我你永远不用言谢,回去吧,夜里风大,别着凉了。”
少女点点头随青衣男子一同向观内走去。
长安城外一处荒山上,一白衣男子立于山顶,脚边有几个空酒坛,他猛烈的灌了几口酒。辛辣的酒精入喉让他止不住的咳,酒渍洒在他洁白的衣衫上,骤起的山风吹乱了他的长发,让他看起来有一种说不出的狼狈。
他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心不那么疼,只能拼命把自己灌醉,可他本就是爱酒之人,又喝了这许多年,岂是那么容易就醉的。
不知不觉天色已是灰白,天下苍生都在肩上,他没有任何理由再纵容自己,只好勉强打起精神,施法清理干净衣衫,动身前往普慧和尚所住的无尘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