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
“什么?”
鄂将军赶忙问道。
“里面好多人,看起来像死了一动不动,屋子里密密麻麻紧挨着摞了很多个死人,像是咸鱼片一样前胸贴着另一个人的后背,一,二,三,四。。好多间都是这样,不,等下,是所有屋子都是这样!只有最后屋里有一个女人,年纪很大,她在睡觉,嘶~又好像不是在睡觉,她的胸部没有任何起伏,只有喉部在不停轻微蠕动着,发出的声音很小我听不清她说的什么”
“啊!”
韩一突然双手抱住头,表情看起来很是痛苦,可他依旧用力去尝试听清她的话。
“够了!”
蛇大力突然伸手重重拍在了他后背上,将他从意识世界拉了回来。
“大致情况我们已经知道了,现在我们就进去,如果害怕,我劝你闭上眼睛,这样会好点。”
说着蛇大力左手捏起烟猛地吸了一大口,随后狠狠地将其扔了出去,右手则再次瞄准大门,准备将其击碎,像是回应他的想法般,抬枪瞬间,大门伴随刺啦一阵长音拖过后缓缓打开。
三个驼背头上罩着一张长长的黑布相互搀扶着从里面走了出来,在他们面前放着一块巨大的黄碱块,驼背伸出枯槁的双手在碱块上来回搓动着,大量碎屑纷纷朝下掉去,不一会便密密麻麻搭出一条紧实的由碱屑组成的斜坡阶梯,三人会意顺着阶梯往上走,在驼背的指示带领下,六个人双手搭肩开始往里面走去。
进入后,两个驼背在前面带路,其次是蛇大力,鄂将军,韩一,另一个驼背关上大门后跟在他们五个人队尾,就这样,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六人沉默地朝着前方一步接一步机械地缓慢移动着。
黑暗中驼背带着他们穿越一间又一间屋子,耳边充斥着许多人若隐若现的低声呻吟,仿佛都隐在黑暗中祈求将他们带离这里。
韩一虽然双手搭在鄂将军背上,可自己肩上却搭着驼背的爪子,尖利的指甲扣地他肩胛生疼,但他还是强忍着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三人屏住呼吸默默行走着,凌乱的呼吸声混合着隐于黑暗的呻吟声充斥在耳边,在这怪异的的空间里显得气氛格外紧张,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韩一暗自祈求赶快结束这怪异的行程,压抑的氛围使他难以喘过气来。
突然,他身体颤抖了一下,紧张之下双脚不自觉朝外偏出去一点,立刻,一阵柔软的踩踏感从脚底传来,由于事发突然,他吓得猛地大叫一声,前面驼背闻言停下步伐,鄂将军明显身躯震颤了一下,虽然看不到,但韩一明显感觉到前面那两个驼背在黑暗中定定地看着他,他想极力收回脚,越是这样想越是无法做到,反而加重了脚上的力度,一直用力踩着那个软乎乎的东西僵持着。
“你踩到我的手了,好疼啊。。好疼啊。。。”
紧张之下,耳旁突如其来的一声声沙哑的哀叫声顿时吓得他魂飞魄散,身体的本能反应让他双脚不受控制地猛地朝前抽,试图离开这里,可他却踢到了另一个同样软乎乎的东西,只是相对更加柔软,见走不动,脚上加重力气更加卖力地踢。。。。
“不要踢我的肚子啊,已经没有地方了,没有地方了,好挤啊,好挤啊。。。”
耳边再次传来一阵阵另一种苍老沙哑的声音,这下接二连三地“惊喜”使得韩一精神彻底崩溃,他终于意识到原来进来前在外面看到的都是真的,自己正在经过那个前胸贴后背的空间,只有驼背带的这条路通畅无阻,稍微偏离一寸就会碰到那些尸体,他绝望地双手加力祈求鄂将军帮助,可鄂将军一动不动,自己肩上那双利爪则始终牢牢扣在肩胛处。
“呜呜,呜呜呜呜呀呜呀”
就在韩一感到绝望之时,最前面的驼背终于发话了,只听口中含糊不清呜咽什么后,韩一便感到脚旁那个尸体自主地慢慢挪开,耳边不再萦绕那些沙哑的哭诉声,双脚也恢复了控制力,见状他赶快将其收回,再次跟随队伍缓缓前进。
不知又穿过多少屋子后,伴随驼背拉开最后一扇门,猛然间一道亮光在黑暗中乍起,眼睛由于暗适应的原因瞬间被刺的生疼。
开启后肩上的力量也骤然消失,韩一揉了揉眼,发现三个驼背早已不见了踪影,在他们面前是一个明亮空旷的病房,从里面传出来阵阵刺鼻的药水味。
站在门口向里看去,屋内四面皆为灰白墙壁,内部空空如也,只有中间靠窗位置放置着一张手术床,床边紧邻放置着一个柜子,分两层,上面是抽屉,下面是一个大柜子。
在床上卧躺着一个衣着病服的白发老人,看脸上散布的老年斑密集程度,最起码有100岁朝上,脸上鼓起的面皮已经失去了活性,如同一张胶皮松垮地贴在骨骼上,双眼紧闭塔陷在眼窝内,眼眶附近呈现恐怖的紫黑色斑点,身体骨架如同干尸,以至于从上面铺着的被单上已看不出有太明显的凸起,他们的到来老人并没有生理上太大反应,看起来已然没有丝毫生理特征的现象,三人知道这就是韩一在外面通过意识透过结界看到的老人,此时喉部已经没有任何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