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远脚步顿了顿,没好气的道:“陛下两年前没挡顾家小姐,今天陛下又有何资格挡臣呢?”
皇帝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这句话刺进了皇帝的心里,是啊!两年前他没有挡她,反而送了她一程,直到洛水河畔传来顾琴婉生死不明的消息时,他后悔了,可那又如何,江山和美人,孰轻孰重呢?
他那是安慰自己,江山丢了就没了,美人以后还会有的。
可谁曾想以后的美人再也找不到像她一样的了。
她长得也不算漂亮,奈何走进了自己内心的深处,就再也没有出来过,直到他知道她死去的那天也没能走出来。
愿谁呢?因果报应,事与愿违,上天明明就已经注定,又何须逆天改命呢!
平白给自己添加痛苦。
可是每当想要放下,却又怎么也放不下,然后一夜一夜让自己在痛苦中存活,在她的记忆中慢慢的消亡。
她走了永远的沉睡了,她可以安安静静的躺在某个地方,感受不到万物的变化,可他呢?每日都在痛苦中存活,或许她的死亡就是给他带来痛苦,让他知道他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苦点是哪里。
让他知道活着真的累了,想和她一起去,但又没有一个足够的理由让她接受自己,然后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痛苦的活着,活在这个没有一点点触动的人间。
每天在痛苦中静悄悄的安睡,又在痛苦中缓缓的醒来。
死亡或许是另一种解脱!
皇帝平复内心的波动,道:“安定侯她……”
沈明远一听皇帝要提顾琴婉就想怒骂皇帝。
顾琴婉一把拉出沈明远的手,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她坚定地看着沈明远摇了摇头。
沈明远最后,还是没多说,顾琴婉若无其事的感叹道:“听闻南明才女是死在战场上的不可一世的美人,真是可惜。”
沈明远戏精上身的轻笑道:“的确可惜了,可惜的是信错了人。”
皇帝微微抬头,心底一阵寒意。
他自妙这一生对得起天下百姓,对得起列祖列宗,可他唯独对不起顾琴婉。
顾琴婉是皇帝唯一深爱过的女人,感情自然不一般。
可奈何左倾不过右,爱在权力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皇帝自知无法收场道:“三日后为当年落水河畔一战战完的战士们,举行祭天不知安定侯以意下如何?”
沈明远:你是想慰藉一下自己的心灵吧!
可是沈明远想人都已经死了,也就只有这一点能为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做了。
沈明远微微点头应是。
皇帝总算松了一口气,道:“那就由安定侯主持。”
沈明远若有所思,但最终还是应了皇帝的安排。
就在安定侯放下心来时,皇帝不急不缓的道:“给顾家郡主也立块碑……”
沈明远眸子一亮,顾琴婉心中一沉,双双无语,顾琴婉“活着”的时候他喜欢她,但从不护她,后来,她“死了”,他知道那不是简简单单的喜欢而是刻骨铭心的爱,想要护着她,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太后就没他们夫妻二人淡定了,道:“陛下要已什么样的身份为顾大小姐立碑呢?”
是啊!一个伤害她的人有什么资格。
顾琴婉:是我隐藏的太好了吗?你们大可不必为我立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