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雨很大,夜很深。
他没打伞,一直捂着胸口,身体好像在颤抖似的。
他走在一条拖着血的路,雨水冲的血迹淡红了,而他的衣角还在滴血。
他不知道要走去哪里,在这个陌生的国度,没有任何依靠。
他完成了上级交代的任务,可也受了重伤。
忽然扑通一声闷响,他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脑海里一遍遍闪过的,是她的影子。
“阿程,我们养只猫吧。”
“你咋不说养狐狸呢?”
“那你养我吧!”
“……还是养猫吧。”
“阿程,你会永远爱我的对吧?”
“我会!”
这些美好的回忆,对他来说,是独一无二,可那些不美好的回忆,永远都是他跟她之间的隔阂。
他说下狠话,狠狠地伤了她的心,还把她推入拍打着潮汐的冰海之中。
可他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能好好的保护她。
随着他的意识逐渐模糊,他的眼睛也慢慢阖上,头往一边偏了过去。
可在那之前,他好像隐约听到耳边有个青涩稚嫩的少年音传入耳中。
刘耀文“喂,你怎么了?醒醒啊!”
他不断摇晃着他的肩膀唤了他几声,仍然未果,没有办法,他只好背着他跑去了医院。
——
等他醒来之后,已经被转到了单人间的普通病房,点滴还没挂完。
他观察一眼四周,发现一个清秀的少年趴在床边貌似睡着了。
是他,救了自己么?
他想起身,却无意惊动了男孩,一睁眼见他醒来便坐正了身体连忙询问他的状况。
刘耀文“诶,你醒了,没事了吧?伤口还疼不疼?”
只是,这人话有点多。
他扶他坐了起来,将枕头立起来让他半靠在上面,然后重新坐回椅子上。
刘耀文“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用不用我去叫医生来再给你看看?”
他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半闭上眼睛只想安静休憩。
然后男孩接着询问:
刘耀文“那你要喝水吗?我给你倒杯热水吧。”
他皱了皱眉开始有些不耐烦,直接低吼了出来。
丁程鑫“拜托你能不能安静点?”
男孩愣住了,心想可能确实是自己太多嘴了些,遂抿紧唇角不再说话,给他一个安静空间。
他或许也是发现自己刚才话说的重了,便叹了口气向他道歉:
丁程鑫“抱歉,我刚刚有点着急了。”
男孩连忙在身前摆了摆手,不在意的笑笑。
刘耀文“没事没事,我理解。”
话音落下,空气又沉寂下来,两个人都默不作语,之后还是他打破了这份尴尬的寂静。
丁程鑫“对了,我叫丁程鑫,你叫什么?”
男孩看着他怔了怔,很快反应过来。
刘耀文“我…我叫刘耀文!”
看着就挺像小孩。
他忽地笑了声,随着就要拔掉手背上的输液管离开,但被眼疾手快的刘耀文制止。
刘耀文“你干嘛?”
丁程鑫漠然甩开他的手。
丁程鑫“你干嘛?我要上厕所!”
刘耀文“那你也不能把输液管拔了呀,还没输完呢。”
丁程鑫哭笑不得,这小孩管的可真多。
丁程鑫“那你说,该怎么办?”
刘耀文“我扶你!”
他嘴总是比脑子快,一不留神就会危险发言。
丁程鑫闻言都惊楞了好半天。
丁程鑫“你扶我什么?”
他这话问出口,刘耀文才反应过来自己该说的不是这句,忙改了口:
刘耀文“就扶你这个输液瓶架,不然你怎么方便?”
听到“方便”这俩字,丁程鑫从不脸红的人这会儿竟然不自觉地红了。
这孩子咋这么“童言无忌”呢!
他掩唇用咳嗽来掩饰自己的尴尬,然后无奈的摆手答应一声,任由他扶着那柄吊杆跟自己去厕所。
丁程鑫站了上去手放在裤腰两侧就要褪下时下意识瞥了一眼隔断墙外的刘耀文。
刘耀文接收到他的目光瞬间明白他什么意思,然后转过身去换只手扶着输液瓶架。
他背对着他忍不住无声的轻笑,明明都是个男的,有啥不好意思的?
——
一幢涂抹着浓浓奶白色的哥特式建筑,闪耀着急促的霓虹灯光。
吧台后的调酒师极其优雅地调配着一杯五彩的鸡尾酒,划破天空的白鸽,悄悄地摇摆着身体,尖利地突兀破云。
玫瑰色的酒肆意霸占着嘴唇,舞池边魅惑的身姿摇晃,空气弥漫着火热与暧昧。
办公室里,昏黄的灯光洒在四周,迷离缱绻,背对着办公桌的老板椅上坐着一个矜贵的男人身影。
他一只手拿着手机打电话,一只手攥着一大把钞票用手指在上面掸了掸,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
严浩翔“贺老板出手果然阔绰,这笔买卖当真是稳赚不亏。”
而电话里则传出一声轻笑,几分漫不经心道:
贺峻霖[电话]“怎么说我们也算半个老朋友了,合作这么长时间,怎么也得意思意思吧。”
这家舞厅可是他严总一手操办起来的,他与这个贺老板早年就有些交情,所以当即就敲定了跟他合作。
而这位贺老板则掌管着地下拍卖交易,但也只是明面这么说,实则都是严浩翔在接手,从来不让他碰这些,毕竟他们两个人的身份可不止舞厅老板和交易伙伴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