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不得善终,到最后是家破人亡,这白川这么多人,居然没有一人愿意为柳毓素几人说上一句话。这怎能不叫人气愤?
幽柳笙.为什么?
你明明知道真相,为什么?为什么不阻止?
她们只是弱女子……林纯生已死,为什么不能给他的妻子留一条生路?
那个孩子也不知现在何处,是死是活……
夏初低垂着脑袋,他能说什么?当年之事他也有份,亲眼见林纯生离世,才察觉事情的不对。
可他又能如何?当年他也只是几岁的孩童,见了流血死人,一心害怕只想逃离。
众人围观在市口,他也只敢躲在暗处,知道自己做错了事。看见那些涨红脸口吐唾沫的大人,他不敢出去。在那种情景下,也不可能有人会站出去。
后来他渐渐长大,心中悔恨,也是为了赎罪,找了地方为他们立下衣冠冢,每逢节日便烧些纸钱。
慕殊白原来,也并无不同。
他握着盏茶低语。
真的并非魔族人人可恨,人族都不能说人人皆是良善之辈,更别说魔族……
些许魔族只是想在人族安家,却被人族认为图谋不轨,连带家眷都不能辛免于难。
其实这一路,慕殊白看到很多他未曾见过的,人性善恶,本就无法言说。
陆清欢就像师兄曾经说过的,魔族由人族衍化,本质上也是人,只是称谓不同罢了。本是同根生,就因为魔族这一称谓,让这战争愈演愈烈。
两者相争,不过是自相残杀。
林枫夏一家,或者更多,都是这场战争的牺牲品。
幽柳笙抿唇,额角已经冒出了淡淡的青茎。这战争,就让这次彻底结束吧。
立场不同,她无法理解他人的做法。就像她不能理解叛徒灭了听海万楼帮,要挑起两族战争那样。
她能做的,只是尽自己的一点力,找到那叛徒并阻止,还两族安宁。
安杳天山门,当年也未曾管过后来事。
所以,他们也是认为,身为魔族家眷,也是死有余辜。
地界门派,且并列四大门派,居然也不明是非……
那老狗本来就不是好东西。
夏初留在客栈歇了一晚,第二日一早就留道谢信离去。也不知他日后会怎样。
陆清欢轻叹,赎罪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自己种下的因,就得想到日后的果啊。
这时只听见楼下乱哄哄的,夹带着喊叫声。
她出门去查看,其他人也一道下楼。
大堂一众仙门弟子持剑而立,百姓站在门口议论,亦有不少修士在一旁观望。
“接到白川百姓委托,除魔卫道。你们便是昨日打伤他们的魔族?”
为首的天山门弟子见几人下来,开口问道。
慕殊白你们可有了解事情经过?
现如今,仙门弟子竟连人族魔族也不分了吗?
还是说,收了委托金,只是头仰天做事。
幽柳笙.你们的委托人,他们以多欺少,对寻常百姓施以拳脚你们知道吗?
几人堵在楼梯口,陆清欢只能努力点着脚尖。
陆清欢修行弟子本应该除魔卫道,可除的是害人的魔族,不是遇见魔族就除。
“就是她们就是她们,我们亲眼看见那个女子突然出现的。”
昨日被打的几个男子躲在弟子身后嚷嚷。
“仙人,咱们给了委托金,你们可得帮我们啊。”
委托金已收,事情自然是得做的。
众弟子持剑而上,幽柳笙首当其冲,施数拳,打得他们爬不起来。
幽柳笙.是魔族又如何?你们能杀了我吗?
这些人不问是非曲直,她恨啊。
这些年,又有多少族人命丧他们手中?两族到如今这模样,他们也脱不了多少干系。
安杳见事态如此,只是慢慢摸出莫难之山的牌子。
安杳莫难之山安杳,受邀前往参加修士大会,这便是你们天山门的待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