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栾边城的风沙很大,这间边城最繁华的酒楼也是黄土小楼。那人偶师衣着粗布麻衣,那跳舞的人偶却像天上仙子与边城风景格格不入。
我冲老板指了指楼下的琴师:“把楼下琴师叫上来与本帅说话。”
那琴师上来恭恭敬敬向我行礼:“久闻楚帅英雄名讳,如今得见三生有幸。”
“阁下可是傀儡门的?”
琴师可能也没想到我竟然如此开门见山,将头发别到耳后露出一张苍白却俊秀的小脸:“楚帅能看见?”
我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推了一坛酒给他:“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迟岳,不怕楚帅笑话,傀儡门日益其衰落了。我师门太阴山被自诩名门正派的南栾太慈庵的尼姑们屠了山。若不是迟某那时在山下历练,恐怕也是不能幸免于难的。”
我倒是不曾听过那些江湖纷争,也因为不注意江湖上的人心险恶,所以才会放任我的杀爹去守霸刀门。
“那你此行边城为何?”
“不满楚帅,是为了报仇。”他轻笑一声,身后跟着的人偶美儿便给他倒满了酒。
“报仇可有记划?”
迟岳一愣“报仇还得有计划嘛?在下应当能打的过…”
“只不过有一点麻烦,太慈庵的静水师太是南栾天子的老师…重兵把守我恐怕进不太去~”
我挑了挑眉:“正好本帅闲来无事…随你走一程?”
“在下以前不认识楚帅吧…”
“嗯…”我摸了摸惊寂叹气“太久没打架了,想干架!”
自从占领了边城,南栾突然老实起来。听赵叙说过南栾大宗师出自太慈庵,这耶律齐就拜在静水门下,一个耶律齐就打死我多少南宁兵甲?若是挑了太慈庵南栾更能老实一阵。
“不过希望你能把我打扮成你人偶那样,让人认不出来是我~”
“楚帅放心!我可以!”
“什么时候出发!?”
“听楚帅的!原本若是只有我一个人还没有十足把握,不过楚帅若是去咱们定能踏平太慈庵,早一天晚一天到是不打紧了。”
“也好,那你便先在这里歇下。我先返京卸职在回来寻你!”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赵叙了。
但是他同我说了就此别过,我便总觉得不应当再回去。皇宫不是我的家。可是我的念恩不应该见不到娘亲。
我驭着惊寂一日返京,鬼鬼祟祟的翻过宫墙,神不知鬼不觉的躲进念恩的寝殿。
念恩长高了些
“父皇可不可以不要再和孩儿一起住了?”
“不可以!父皇是担心皇儿,以后你母后不在,父皇就要又当爹又当娘!”赵叙不由分说的抱着念恩上床。
“那父皇可不可以不要每每夜里盯着孩儿的脸哭?”
“父皇那是可怜你这么小就没了娘!”
“我看父皇是伤心自己没了老婆!”
我躲在床下憋的要死,怎么也没想到赵叙这家伙竟然每天都和念恩睡!
我躺在床底听见念恩轻细的呼吸声,心里久违的宁静。
良久,久违的啜泣声响起。
赵叙这家伙果然对着念恩哭了起来。
哭哭哭!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一点长进都没有,明明是你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