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和我哥交了兵符,看着我荣登皇后宝座只留给我一封家书便弃府出走了。我爹说要去我娘母家赎罪,我哥说要去纵马江湖!我爹就算了,我严重怀疑我那个半吊子哥哥纯粹是话本子看多了!
我被留在京城,赵叙日日来看我。我也不难看出他的讨好,可我就是生气!我父兄三人那都是不打架就手痒痒的人物,我爹去我外祖家纯粹就是去找打!我哥闯荡江湖也就是这么个道理。我们家人都不是在京城能装一辈子孙子的人。可都为了我,为了我肚子里的小王八蛋忍气吞声。
赵衡和赵合被削了实权,做了个闲散王爷!每每皇家宴请,我总是艳羡的看着衡王妃和合王妃,那特么是老子想过的生活!如果!如果赵叙没有当皇上!
赵叙很委屈,他说他爱我,他想娶我。但是娶了我想保住楚家他就必须当皇上!
我恶劣的在心里呸他,他当了皇上也没能保住楚家!
我生气!我愤怒!但我看着赵叙这张脸也不忍心真的和他吵架。
赵叙上朝,我便在后宫御花园训练宫女太监。赵叙下朝,我便训练赵叙!皇宫里的人体质太差!赵叙也只在床上有使不完的劲。如今我有孕在身,为了防止他又多余的经历对貌美宫女下手我只好每日训练这两拨人。一来耗耗赵叙多余的体力,二来万一哪天赵叙兽性大发貌美宫女也得走自保的能力不是。我也实在是太无聊了。
那天呐!赵叙下朝很晚,天色已经擦黑,大宫女杏儿叫我先用饭不要等了。我本就害喜严重没有胃口,挥了挥手叫她撤了饭菜,宫女们训练有素的将饭菜撤下去时赵叙怀里抱着一只毛茸茸的团子进来,献宝一样递给我。
我看着那只小白狗眼里充满了嫌弃!这狗连给我南宁的战犬做媳妇都不配!可那双可怜巴巴的眼睛和赵叙期待表扬的眼睛一般充满了星光。我叹了口气在赵叙头上呼噜了一把。
“阿蛮,你就别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你哥哥来信了。”
他柔声将哥哥的信念给我听:“安国吾妹,为兄一切安好。现已拜得武道四宗师陆栖为师,一天能打三百场!他日再见定将吾妹打个屁滚尿流!”
“没了?”
他点点头
是了,我哥那个尿性,让他写这么几个字已经很为难他了。我将那张信纸拿来,那副狗扒字歪歪扭扭,他却总说自己的字气势磅礴。如今看来只有屁滚尿流四个字还算有点气势。我笑着骂了句做他娘的春秋大梦!
赵叙见我笑了,又把那只团子往我怀里递了递:“阿蛮?你摸摸?”
我没在为难他,害!谁能为难个小美人呢?我虽人在深宫,不知前朝汹涌,可也总能敲出他每日回来时的疲惫,然还要回来哄我。
八个月时,我早产了。
那日我在产房里骂天骂地,甚至大不敬的骂了赵叙。赵叙不顾阻拦冲进来抓着我的手。怒斥产婆若再让我疼便把他们都砍了。自他登基后,我很少再见他哭,如今哭的像个娘们,哭的老子心烦。老子疼的要归西了,却还要哄他!
我生了个儿子。
皱皱巴巴丑的要死!
我寻思实在不应该,我虽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大美女,但也算英姿绰约。更何况还有赵叙这么个天下第一美人!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小东西!
我十分嫌弃!
赵叙十分欣喜!第二天便给我丑儿子取了赵念恩的名字,并立念恩做了太子。
没到半个月,我爹和我哥陆续来了信。我爹竟然说这笔买卖划算,既不用每天打仗,又能让他外孙日后当皇上。嗯,我小心窥视赵叙的脸色,他一边读信,一遍委屈。他说好在他家有皇位要继承,不然孩子都有可能跟我姓了。我特么实在忍不了将赵叙摁在怀里一顿疼爱。赵叙因着我还在坐月子誓死不从!
日子一天天过,念恩已经会走路了。赵叙每日带他上朝,除了睡觉时时要将儿子带在身边。没有别的,他看不得我让他刚会走路的儿子扎马步。他说这种苦,他吃就行了!去他娘的!休想将我儿子养成娘娘腔!
我儿没能继承赵叙的美貌,那鼻子眼睛都像极了我。可那心眼子像极了赵叙!试问顶着一张他娘这班顶天立地的脸装可怜谁会买账?老娘不买!老娘觉得丢脸极了!但赵叙见不得他哭,只要他一哭,人上一秒还在尚书房处理正午,下一秒我面前就会站两个哭精!
两个哭精,问题就是赵叙他一哭,特么的老子训练的穿着盔甲的宫女太监就跪了一地!从尚书房一直跪但老娘的常胜宫!
说起常胜宫,原来是叫来仪宫。除了来仪宫还有空着的雀喜宫,青鸾宫,洗梧宫等等!我觉得不够霸气均被我改成了常胜宫,破竹宫,披靡宫,无敌宫!
赵叙夸了我好久。
赵叙登基第四年,我儿三岁了。已经赵衡,赵合家六七岁的儿子力气大,能打了。每日跟着赵叙上朝,回来被我揪着练武,小小一团经常抱着小白耍赖,赵叙便又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抱着他去读书。小小的人儿,竟然整天之乎者也!之乎者也也没有老娘的拳头硬!
赵叙登基第五年,南栾开始搞小动作了。派去镇压边境的将领打了好多败仗。哦这都是我儿偷偷回来告诉我的,我儿说很想一睹外祖父马踏南栾的风采!我摸摸他头上呆毛,踹他去扎马步。
那一年,二十八岁的赵叙竟然长白头发了。
那天场面很大!尚书房门外跪了很多老臣,我儿子被他老子发火吓的大哭,甚至还有几个跪在了常胜宫门外。求我求皇上请我父兄重掌帅印,驻守南宁。
我问赵叙,满堂文武是否真的没有可用之人?赵叙同我说就连老英国公都去了,可怜了常胜将军未尝一败的英明就此画上了句号,腰间盘都打突出了。
我仰天长笑,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味道给我父兄写了两封信去。七日后收到回信,俺爹被我七十岁的外祖打的下不了床,俺哥哥说自己失恋了,上战场等同于千里送人头。
赵叙读信读的连连叹气,可怜兮兮的问我是不是我父兄还在怪他。
怪个鬼!我楚家人若不是心甘情愿宁死不弯!就是不知道我爹他老人家被打的怎么样了?还有我那个哥哥母胎单身二十多年怎么谈个恋爱竟然谈成这个鸟样!老子大笔一挥,劝慰我爹好好养伤,争取下次将我外祖打的下不了床!勒令我不成器的哥哥如果明年还不能把嫂子带回家,老子就亲自去把他不中用的玩意儿砍了,让他进宫做个太监,也省的他孤独终老。
我叫他们不必记挂南宁!老子亲自去打他个屁滚尿流再不敢瞎得瑟!
赵叙抱着我哭不许我去,不许留他一人在宫里。好在我儿是个有血性的,一拳头将赵叙打晕,满脸得意叫娘亲直接平了南栾!
好样的!不愧是我楚安国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