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可能让你一个人上战场。”
掬隽琰躺在床上,这几日的风藏露宿让他洁白的皮肤长出了斑,唇也干燥起皮,像是只被晒死的乌龟。
衍倌儿轻抚掬隽琰的脸颊,嘴唇,鼻梁,她觉得愧疚。可她不悔,若是国没了,哪还有儿女情长,边疆战事紧急,她顾不得思念爱人,现在爱人就在自己的身边,也不敢想掬隽琰这一路上受了多少苦。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逝,她自私的陪在掬隽琰的身边,她多么希望回到从前,回到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回到家国平安的时候,她应该去处理军务,可是她舍不得走,舍不得躺在床上的佳人。最终她狠狠心还是走了。
“将军,掬大人这样跑过来实在太鲁莽了。要不要将他送回去。”
“等他醒后,我和他说。”
“军中粮草还剩多少。我们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了,要发起进攻。让他们瞧瞧,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
“还够战士们半个月口粮。不过按理说这个时候朝廷应该已经送来口粮了。”
无碍,不用惊慌。无碍。
军中从战场上找到两个活的敌国将士。普通士兵就算被俘虏也没什么用,因为上级不会把重要信息告诉他们。可恰巧这两个是敌国的军校。这便好说了,说点有用的便放了你。
“两位军校可还想回去。”
二位勾着背,身上沾染血迹,可巧的是这血迹不是他们的,而是那些战死沙场的将士的。他们不过就是临阵脱逃的孬货,既怕回去交不了差,又怕死在战场上。便用死去士兵的尸体挡住自己,装死。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军校好说,放你们回去也不是不可以,就是需要点等价交换。军校想想,我如果放你们回去,你们便可以过安生的生活了,没有战争,没有硝烟,陪着自己的妻子过完余生,是多么浪漫的一生。”
他们互相对望,却又不敢对望,是虚伪的伪装,想在临死前也要是大义凛然的死去,可这可能吗,他们的生死全在衍倌儿的手上。
掬隽琰醒后想喝水,他呼叫着倌倌,没人。他只好自己贴贴撞撞的爬起来倒水,他大口大口的喝水,因为刚刚起来的太猛,掬隽琰现在眼前发晕,周围的东西都晃来晃去的。他甩了甩头,清醒了一下。便起身去找衍倌儿,可碰巧不巧,看见衍倌儿愤怒的把那两人杀死了。他呆愣的,不可置信的看着衍倌儿,嘴唇微张想说话,却说不出来,看着地下两具头身分离的尸体,流淌的鲜血和衍倌儿被溅上鲜血的脸,滴血的剑。掬隽琰感觉自己要呕吐,他第一次看到死亡,死亡离自己好近。是多么随意的一件事儿。衍倌儿看到掬隽琰也愣了,她慌忙跑过去,扶掬隽琰回房间。
“夫君!”
“将军想要点什么。”
“什么?呵呵呵呵,军校要是明知故问可就活不过今晚了。”提问的军校咽了口口水,他想蒙混过关,用他最后愚蠢的脑子为他自己获得生命,可没想到衍倌儿不吃这一套,也不和他打哑迷,他心里最后一道防线破了,不敢说话。
那个一直没说话的军校说话了。
“他们截了你们的粮草,等你们粮草耗尽,再把你们一网打尽。”
“还有呢。”这人说完这句话便浑身冒冷汗,许是他知道就算他全部都告诉,也不可能活着。
“还有,还有,还有就是他们清楚你们的位置,还有国防城图。近些日子会派大量的骑兵在周围走动,说是要动摇你们军心,让你们溃不成军。”
“嗯~”
“军校说完了?”
“说完了,说完了。”那人匍匐在地下不敢抬头,后又颤颤巍巍的说“还请将军放我们一码。”
“我自然会说道做到。”“唰。”“啪。”两位军校变人头落地。留着也没用,浪费口粮。又凭什么活着,侵略者,又有何资格以绅士的身份活着。不过是一群道貌岸然的狗东西罢了。杀我国子民,侵占国土,又可想过今天。
衍倌儿一回头便看见掬隽琰面色苍白的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