掬隽琰在苏州养得气色好了不少,还胖了。京城来了信,姥姥死了。掬隽琰握着信的手直发抖,瘫软在背椅上。衍倌儿不知所措的安慰他,她们两人连忙备车回府。
府上已经挂好白布,亲戚仆人都穿上了白袍,掬隽琰跌跌撞撞的跑向老人家的棺材面前,他看着没有血色的姥姥嚎啕大哭了起来。他最敬爱的姥姥死了,疼爱他的姥姥死了,他锤着棺材板不敢相信这一切。他每个夏季都会来姥姥这里,姥姥每次都会给他做好多好吃的,姥姥教他怎么做簪子,怎么画图,姥姥陪了他好多个夏季,怎么就悄悄的死了。掬隽琰哀嚎着。衍倌儿过来抱住他。告诉他没事儿。掬隽琰哭着对衍倌儿说:“我姥姥死了,我姥姥死了。”“啊~啊~”“呜呜呜呜呜。”
“不哭,不哭。”
“倌倌!”
他越哭越大声,哭着哭着他就没力气了,眼神微眯着。
午饭时间,外面挂着白布,摆着酒席,他的兄弟亲戚们在外面热情的招待客人。
晚上大厅里坐满了人,商量老夫人的钱财怎么分,苏家的钱都在老夫人手上,老先生不过是个摆设,现在老夫人死了,老先生还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才不管老先生的死活,他们只管钱财。
“这钱该怎么分。”多么直白哎,多么动听的话。掬隽琰脸色苍白的说:“姥姥都还没下葬,就考虑分家产的事。”
“西北家的那两坐铺子我要了。”
“我也不要别的,这宅子我看着甚好。”
老先生听不惯,吼了一声。毕竟是父亲,大家也没在说话了。
掬隽琰和衍倌儿回房睡觉了,老夫人还有两天下葬,这两天就是他们拉拢人脉的时候。掬隽琰觉得好笑。他无论在哪儿都逃不过这些命运。
下葬那天,母亲来了。她在棺材面前哭得好大声,掬隽琰冷静的说:“母亲来这里干什么,又来这哭什么。”
“孩儿呀,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你姥姥死了,你也不要怨我。”
“为何不怨。”
“我也是有苦衷的。”
“有何苦衷。”“比姥姥还重要。”“母亲不必说了。”掬隽琰说的话逐渐生硬。母亲意义不明的望着他。
老夫人下葬后,老先生带掬隽琰和衍倌儿去了一座荒凉的院子,院子正中间有棵大树,先生说:“这院子是我和你姥姥才开始创业时买的。”“这棵树也是当时种的,下面埋着我们家的全部资产。”
“隽琰,你去把他挖出来。”
挖出来是个盒子,盒子里有个镯子,好像是上次老夫人给衍倌儿的镯子的另一半。
“把你的镯子带上,去兑屋局就知道了。”老先生不愿意多说了,都是这些金银财宝才导致今天这些局面。
老先生宣布了继承者,他们肯定是不满意。在大厅里吵吵嚷嚷。
“爹,你把我们苏家那么大的产业交给隽琰怕是搞不好。”
“就是就是,隽琰年轻还小,恐怕会弄得一塌糊涂。”
“我们家隽琰也是京城有名的设计师,怎么会弄得一塌糊涂呢。”
“丞相夫人,就不要说着护犊子的话了。”
“这是你们娘的决定。”
苏家的产业落在掬隽琰手里,其他人一点好处都没有,肯定眼红的要命,可偏偏又打不过人家,便每次见到掬隽琰一家人都阴阳怪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