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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倌倌

灯火通明外的树

掬隽琰现在没有衍倌儿在身边,反倒有些不适应。开始出现在衍倌儿身边。

清晨掬隽琰在门外等候,衍倌儿出来福身“夫君早上好。”掬隽琰知道自己有错,缺没想到衍倌儿对他着般冷淡,掬隽琰自知有错这几日都在这里等她请安。

衍倌儿福身“母亲,父亲早安。”

坐在丞相夫妇对面,掬隽琰坐在衍倌儿旁边。

“我这几日头疼的厉害,想去寺庙祈福。倌儿和隽琰也一同前去吧。”寺庙里不能带丫鬟所有的事儿都得自己做,向佛祖表明诚意。

“好呀。”

“母亲头怎么又疼了,头疼可有请大夫。”

“请了,我想家里吵闹还是去寺庙里清净清净,吃点素菜。”

“呵呵呵,好。刚好你们小夫妻还没有一起出去过。”

衍倌儿有点意味不明的抬头看掬隽琰。掬隽琰有点心慌,这几日衍倌儿怪怪的。他与她说话,衍倌儿也只回几个字。

寺庙里到处中着桃花树,但是现在是冬天,寺庙里没有桃花只有干枯的桃花树。

论月问衍倌儿,小姐你说少爷也来干什么。衍倌儿说不知道,她对他已然死心现在他做的所有事儿都与她无关。

衍倌儿和掬隽琰一间房,掬夫人的房在隔壁。

夜晚,衍倌儿和掬隽琰坐在凳子上都不知道说什么。衍倌儿想好了,她让掬隽琰睡床,然后告诉他她要去练剑,然后出去找地方睡。掬隽琰此刻也不知道怎么办,外面下着大雪他不可能睡外面,娘又在隔壁,不能跑出去睡,打地铺又只有一床被子。

衍倌儿说:“夫君先睡吧,我待会儿还要练剑。”掬隽琰觉得不妥,若是他睡了床,她睡那儿。她一个女孩子。

“今夜你睡床,我在桌子这睡。”

“不必。”衍倌儿拿着剑出去了。回来时看见掬隽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她有点不知所措是把他放在床上还是拿被子给他盖上,思来想去还是把他放到了床上出门了。

早上醒来,掬隽琰发现自己在床上,那衍倌儿昨晚睡的那儿。衍倌儿已经洗漱好给掬隽琰端了一盆热水。

“昨夜你在哪儿睡的。”

“京城里。”“夫君快起来洗漱,娘在等你吃早膳。”掬隽琰还半卧着掬隽琰不知心里是和感受,只是觉得心酸,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离去。

衍倌儿昨夜基本没怎么睡,她练完剑后看了满天飞落的雪,黑夜把雪衬得那么孤寂的,雪落在衍倌儿的手里就融化了。衍倌儿没感觉有多冷,她是习武之人,不怕这些。

吃早餐时,母亲说待会儿她要去诵经念佛叫掬隽琰陪衍倌儿转转。掬隽琰在路上很尽力的找话题。衍倌儿都一个嗯结尾。

“夫人那边是寺庙吃饭的地方。”

“嗯。”

“夫人那边是寺庙主持休息的地方。”

“嗯。”

“那是寺庙里的姻缘树。”

“嗯。”

掬隽琰实在找不到话说了。衍倌儿一点反应都没有。衍倌儿看着那棵树,那棵树好像是以前她带掬隽琰上去的那棵树,她记得当时那棵树还是绿叶子他抱着掬隽琰的腰跳到了最高处站着,那时小孩子心性没想到掬隽琰害怕。衍倌儿转过。

“夫君,晌午了。我该去烧火做饭了。”“多谢夫君介绍寺庙。”衍倌儿福身走了。

衍倌儿一个人劈柴、打水、烧火干完了全套,掬隽琰才悠悠闲闲的回来。看见柴已经劈完了,缸里的水也是满的。心里十分愧疚,他以为衍倌儿干不到那么快,可他忘了衍倌儿自幼习武。作为一个男人这些脏话,累活怎么能让女人做了,即便是不好看的。衍倌儿在生火做饭灶头灶尾两边跑。掬隽琰非常不好意思的走过去烧火,火马上就灭了。

“夫君,起身我来烧火。”“夫君你去休息吧,我来做饭就可以了。”经她这么一说,掬隽琰就更不好意思,脸颊通红。“你把我生好,我来烧。”衍倌儿把火生好,就让掬隽琰进去烧火了,掬隽琰把干柴放到火焰上,尽量不让火熄灭。火光照在掬隽琰的脸上,让他因为羞愧的脸更红了。事后掬隽琰主动把锅碗洗了。

“夫君,我来收拾,洗碗你去休息吧。”

“不用,你今天已经干得够多的了。”掬夫人看着儿子和儿媳这么恩爱开心的说:“倌儿,让他去洗吧。这小子在府里过惯了好日子,都没干过什么活,这下来到这,让他好好干干。”“你去看着他,别让他把碗摔着了。”

衍倌儿站在门口双手叠在小腹,站直着看像外面。掬隽琰见衍倌儿根本就没有在看他洗碗便叫道:“夫人,这碗边缘洗不干净了。”

“这碗是这样的。”衍倌儿看了一眼后。

“夫人,这碗底下有个疙瘩,扣不下来。”

“没关系。”

“夫人,这盆子边缘的汤湖洗不干净。”

衍倌儿转过头“夫君你去休息把,我来洗。”

“不必了,夫人你在一旁指导我就可以了。”

“夫人,洗完后放那儿。”

“这。”衍倌儿指了个黑色木箱。

掬隽琰想让衍倌儿看看自己,但衍倌儿怎么都不看。

第二日晚上。掬隽琰没睡,他等衍倌儿练剑回来,让她先睡。衍倌儿练剑回来后,脸蛋红扑扑的,掬隽琰看到心脏在瞬间骤然停止。衍倌儿打开门,掬隽琰看到门外的雪还在下她的脸蛋因为刚刚的剧烈运动显得红润,穿的翠绿色收腰便服肩膀和头上都是雪,腰带上也有雪显得衍倌儿青春活泼可爱,身后的黑夜称得衍倌儿坚韧与稳重。以前那个大大嘞嘞,幼稚蠢笨的衍倌儿在这一夜里换了个人。

衍倌儿看见他还没睡,有点想把他打晕。

“夫人,今夜你睡床。”衍倌儿不知怎么回答,她若睡床他呢。

“你呢。”

“我就在这睡。”

“会着凉的。”

“无碍,我多披几件衣服就可以了,夫人是女子,小心着凉。”掬隽琰用着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衍倌儿只好到床上睡去。

寺庙里来了封衍倌儿的信件,是陆续续的

倌倌展信佳

倌倌你去哪儿了,我去丞相府找你门口的小斯说你和掬夫人还有掬人渣去寺庙里了,我猜你是去礼华庙,便让邮差送过去了。若收到的是你,这周四中午到我府中来。天冷了,我给你量量尺寸做件衣服。

这几日你不在我甚是想你,一个人在家太无聊了。若是你在,我们肯定又去别的地方玩儿了。倌倌,爹爹说我也老大不小了,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正在帮我挑选夫君。我不知该怎么办,我并不想和一个只见过数面的人成婚,婚后只能在家相夫教子。我想与心爱之人成婚,和他一起浪迹天涯,结婚生子。倌倌,我真想像你这样,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被约束。

倌倌你何时回来,我工具都准备好了。

好友陆续续

衍倌儿看到这封信当天中午就想去,不过得先去给母亲说一声。

“娘,刚刚有好友给我来信,叫我中午回京一趟。”

“是什么要紧事儿吗。”

“不是什么要紧事儿,她说天气渐凉,给我做件衣服。”

“既不是什么要紧事儿,就斋戒后再回去吧,斋戒中途停了的话是对佛祖的大不敬。”

衍倌儿给陆续续回的信上说两周后回去。可掬隽琰在扫雪的时候,把脚摔肿了,还染了风寒。衍倌儿整整照顾了掬隽琰三周。不过也好,不用为睡觉发愁,掬隽琰现在只能躺在床上,躺了七八天才下床。掬隽琰话多了,每天都会给衍倌儿谈话。但衍倌儿对掬隽琰都是客客气气的,没有以前那种关心,掬隽琰明白衍倌儿不喜欢他了,但是他看见衍倌儿每日只有那么几句话时,掬隽琰心里就闷得难受。

“夫人,早上好。”

“夫君,早上好。”衍倌儿把早饭和药递给掬隽琰。

“多谢夫人。”衍倌儿除了每天给他洗脸洗脚以外就是给掬隽琰送一日三餐,叫他吃药,给他换药。

衍倌儿已经不喜欢掬隽琰了,她现在所有所谓只是因为她是掬隽琰的妻子,尽自己妻子的义务。

“夫人今天下午打算去做什么。”

“后院的梅花开了,我准备去看梅花。”掬隽琰点点头,想把衍倌儿留下来却不知道怎么说。他躺在床上思考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自幼养尊处优没干过活不懂人情世故,觉得人人都应该让着他。书上说人人生儿平等,哪怕是天子也是和平民百姓同等的地位。他觉得是对的。父亲给他请了夫子,夫子教会了他很多道理给他看了很多书,掬隽琰觉得书上说得对。掬隽琰又想到从结婚到现在的事,他因为父母之名媒妁之言娶了衍倌儿,又因衍倌儿相貌丑陋而整日不回家,冷落衍倌儿。敢问若你是深爱着你的妻子,而你整日往外跑不归家,甚至和妻子分房睡是何感受。前些时日娘每天都给他喝壮阳药,甚至更过分的找大夫来给他把脉。他终于能理解衍倌儿整日都要被母亲说道的痛苦,而他这个做丈夫的却没有替她解围,反而在心中暗笑。那夜才会如此出此下策。她厌恶衍倌儿是因为父亲为了他效忠的狗屁皇帝逼他结婚。他只是无能的把脾气撒在衍倌儿身上了。衍倌儿确实丑陋,可那时的衍倌儿本本分分既没有像小时候那样和他亲密接触也没有每天缠着掬隽琰了。掬隽琰后悔他这样对衍倌儿,把所有脾气都撒在衍倌儿身上。现在掬隽琰想弥补,衍倌儿却总是和他有意保持距离,他想要衍倌儿像小时候一样每天缠着他叫他“掬隽琰。掬隽琰。掬隽琰。我们去……”他相信衍倌儿过不了几天就会回来的。

衍倌儿回来了。

“夫人,梅花好看吗。”

“好看。”

“夫人,我想出去走走。”衍倌儿看了眼他。

“你的脚还没有好。”

“夫人,你每晚都在哪儿睡。”

“山脚下有个洞,我在那儿睡。”

掬隽琰脚好了,洗锅时又把手指划出血了。衍倌儿只是简单的给他包扎了一下并嘱咐他不要碰水就什么都没说了。衍倌儿在山上待了一个月半,除了照顾掬隽琰和掬夫人,就是在劈叉做饭,闲逛,偶尔读读经书。

临走前,掬隽琰带衍倌儿去看梅花。衍倌儿站在梅花前。

“这梅花都谢了。”

“前几日的梅花更好看。”

“可惜我没看到。”

掬隽琰站在衍倌儿旁边,衍倌儿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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