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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德云社:三人公寓

(一)

2022年9月13日,星期二,秦霄贤时隔九个月的第一次逗哏,眉眼间有犹如2018年孟鹤堂一样的风采神韵,当时有个大哥说,好久不见秦霄贤逗哏,原来是偷偷学习去了。秦霄贤笑笑没说话,不动声色的朝后台看一眼,那天微博热搜极尽瘫痪,说秦霄贤回七队演出了,郭德纲老师还在小园子亲自给秦霄贤捧哏,也是那天,沐秦第一次在天桥的后台听了他的一场节目,还是那天,秦霄贤好像突然明白了,不管是相声,还是生活。

“师父,我想请一个月的假。”

后台那些新来的师弟们都傻了,师哥眼看就成了,不趁热打铁怎么还要请假?

郭德纲什么也没问,只是拍了拍秦霄贤的肩膀说了句:“去吧孩子。”

那一次,秦霄贤看见了郭德纲眼眶里闪着的光和鬓角那不易察觉的银丝,鼻子一酸跪在老师的面前,他轻轻磕了一个头,抱住老师的腰,一个大男孩,第一次在师父面前嚎啕大哭。孟鹤堂悄悄别过头去,周九良默契的挡在他面前,他泪窝子浅,但他是队长啊。郭德纲也任由秦霄贤抱着自己哭,一下又一下的拍着他的头,这孩子也是自己看着长起来的,不管是生活还是相声,能到今天不容易,八年了,自己孩子哪有不疼的。

“爸爸。”

“好儿子,啊。”

沐秦跟着秦霄贤去玫瑰园跟师父大爷告别,临走时她还是没忍住,转身紧紧拥抱了郭德纲,他感受着小女孩儿轻微抽泣和濒临失控的情绪,即使意外但还是轻轻地拍着她背,像父亲一样的安抚着她。

“爸爸,这些年,谢谢您。”沐秦带着哭腔,说出了她这些年的感激。沐秦感谢郭德纲,即便从前的他们素未谋面,她仍然感谢他,感谢他救活了相声,救活了自己的家,感谢他曾通过各种渠道传达出的经验和力量,让自己一次又一次的从深渊中清醒,一次又一次的在黑暗中找到曙光。

郭德纲先生就是相声的魂,他爱观众。

他也是父亲,他爱孩子。

沐秦擦干眼泪,匆匆告别,郭德纲看着两个孩子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满是感慨。

“郭德纲何德何能啊。”

一句轻叹,只有于谦听到了。

(二)

予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中午了,周九良早就去了剧场,也不知道是不是新婚的刺激,周航这个人总是猛的很。他想快点要孩子,只是予舟不知道罢了。

郭麒麟二人反倒是照常早起工作,倒也不是某人不行,只是对于两个工作狂来说,孩子的事顺其自然最好。

予舟窝在床上翻着手机,群里正聊得火热

【张九龄:这么着急走啊,沐沐刚回来也不歇两天】

【萧然:哥你不知道,他俩一个赛着一个爱玩】

【王九龙:啊~原来都忙事业了是吧,现在是准备忙感情?!】

【郭麒麟:你别老没个正形的,你爸也催你结婚呢知道吗你】

【王九龙:很快很快啊,别急别急】

【郭麒麟:?】

【萧然:??】

【孟鹤堂:???】

【沐秦:?????】

【秦霄贤:??????】

【周九良:......】

【予舟:???????(别破坏队形@周九良)】

【张九龄:我女朋友一闺蜜...】

【郭麒麟:我们家还真是家族企业....】

【沐秦:死大楠,还真沉得住气,我们谁也不知道哈】

【王九龙:那还不是当初你和旋儿谈个恋爱还磨磨唧唧的】

【王九龙:呦,妹子醒了~@予舟】

【予舟:装死ing....】

【秦霄贤:好啦好啦,祝我们一路顺风吧!】

好吧,那就祝你们,一路顺风。

(三)

一个月的时间并不长,但对于沐秦来说足够了。

那一个月,秦凯旋带着沐秦一路南下,他们一起去天安门看升国旗,给骄阳下的兵哥哥擦汗;他们去河北吃正宗的驴肉火烧,去青岛撸串哈啤酒;他们去江南烟雨,也去公主乐园;他们去广东看海,去广西吃沐秦爱的螺蛳粉,但是秦凯旋表示还是只负责买单的好;他们去贵州,往北京邮了予舟爱吃的糍粑粑,去了她提起过的寺庙和山;他们去重庆,两个不吃辣的人待了半天就走了,后来被王九龙和予舟嘲笑好久;他们去大理,去香格里拉定情。

他们很少发朋友圈,连条像样的消息都没有,只是偶尔给父母师父打个视频,但是这次,没有人找他们,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要做的事,带着愉悦和轻松。

他们曾在网吧通宵,也曾露宿街头,他们住过青年旅社,也曾亲手搭了帐篷。

他们见过暴雨,但也看到了彩虹。

后来他们坐最老的绿皮火车回天津,去吃秦凯旋念叨已久的狗不理生煎包。

他们一起像小疯子一样抢票去德云社,那个去年刚刚开张的小园子,后来郭德纲说,那是他给萧然和沐秦的家。

“明天晚上?”

“对,明天晚上。”

(四)

沐秦最爱看晚场,或许是因为晚场过后可以喝酒聚餐,或许是因为2019年那个夏天。

秦凯旋拉着沐秦提前半小时进了场,第一排,中间。其实票是秦霄贤拖孟鹤堂换的,女孩儿不知道罢了。

那天张九龄王九龙攒底,使了一个《托妻献子》。

“您各位不知道,王九龙有一个小媳妇儿。”

“小媳妇儿干嘛呀,就我媳妇儿。”

“诶,他媳妇儿姓特罕见,emm...姓沐。”

“您等会儿,您说那是老秦,我妹妹那是。”

虽然是传统的伦理哏,也是两位哥哥发自内心的祝福。

一阵掌声过后,秦凯旋以去厕所为由进了后台,他什么也没让大家准备,只是让周九良帮忙带了那年夏天时穿过的大褂,仅此而已。

没有观众的剧场里只有一片寂静,孟鹤堂带着【一起】小分队悄悄绕到观众席,《声声慢》响起,他们亮起手机的闪光灯,孟鹤堂还趁机录了视频准备发给郭德纲。

秦霄贤穿着那件红色带细闪的大褂走上台,犹如当年一样,一手扶住立麦,一手轻摇纸扇,还有孙九香,也站在身旁,如当年一样。秦霄贤轻轻的唱着那首歌,那天,换予舟和萧然哭的一塌糊涂,那天,秦凯旋只说了一句话:

“世界太大,我给你一个家。”

第二天一大早,两个人就没羞没臊的扯了证,毕竟他们错过的日子实在太多了。秦霄贤效仿师哥们迫不及待的发了微博,只有本本,没有艾特。不出所料,果然是祝福为少掉粉居多,不过这也是秦霄贤作为演员的这些年来,挨过的最幸福的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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