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呀!”
萧元青听见凌不疑的呼吸声明显粗重了许多。
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后悔了。
“我是一定要死在你手里的。”
他摸了下自己尚在流血的腹部,扯着嘴角笑了出来。
毕竟,凌不疑的那一下,已经伤到了他的根本。
“如今,可算是扯平了,你可不能再揪着我家阿狸杀了文帝的事说事啦!”
“其实呀,你动动脑子,区区一个凌益,如何能将孤城的事办的那样严密,整整瞒了那么多年呢?”
“当真以为,他对我霍家大兄,满满都是信任吗?”
这个他,指的是谁,不言自明。
“共享江山?只怕说出去的那刻,已经后悔了!”
“孤城,不也是边城吗?”
“一寸一毫,皆是王土!脱离掌控的事情,任何有野心的帝王都是不会容忍的。”
萧元青摇了摇头,反手弹了凌不疑一个脑瓜崩。
此时此刻,像是一个叔父一般,在戏谑自己的侄儿。
可是他们都知道,凌不疑和萧元青之间,已经存在了一条不可跨越的鸿沟。
那是一条以血肉为间隔的鸿沟。
凌不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神色复杂。
不可能,他说的事情都是无稽之谈。
明明,义父那么爱重自己。
义父他,是用心爱护自己的呀!
可是萧元青接下来的话,却让凌不疑的心更加凌乱了起来。
“他若是真的疼你,就不会把你养成,他文家的鹰犬了!”
“如果不是生活所迫,想必大兄他也不愿意身披戎装,过颠沛流离的生活。”
“谁不愿自己的孩子富贵一生,无病无灾无难,平平安安一辈子呢?”
听着萧元青的言论,凌不疑似有千言万语想说,可是却没有办法说出口来。
因为萧元青示意旁人将凌不疑的嘴巴已经再次彻底堵上了。
“呜呜呜……”
凌不疑想起身,靠近萧元青,似乎想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可是却被身后之人束缚住了手脚。
他心中有千言万语,可是却说不出来,问不出口。
目呲欲裂,难以接受。
萧元青说完这些后,拍了拍萧黎的肩膀,凌不疑怎么想,他已经不想在乎了。
他又不欠的慌。
自己马上要死了,还是阿狸的事更重要一些。
“阿狸呀,我问你的问题,不急着回我。”
“慢慢想,你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慢慢想。”
“有些事,急不来的!”
他从自己的腰间,解出了一枚玉笛模样的墨色玉佩,递给了萧黎。
那玉佩交到萧黎手上的时候,也沾染了血渍。
很显然,虽然服了药,可是萧黎的血还在不断的渗出。
不知不觉间,面色已经有了金纸的模样。
看起来,可怕的紧。
“阿父!”
萧黎泣不成声,他不知道萧元青那会给他吃了什么药,哪怕是毒药,他也认了。
此时此刻,他只关注萧元青的身体情况。
殊不知,随着玉佩的易主,其他人纷纷下跪,有看守任务的也用手刀敲晕了被控制着的其他人员。
他们高呼。
“吾等愿为新主效死!”
此时,萧黎恍如没有听见一样,只是看着萧元青的气息不断衰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