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错已酿成。
留下的，也只是无尽的唏嘘。
“阿狸当然没有错！”
一声厉喝打破了萧元青和萧黎短暂的平静。
这声音颇为熟悉。
如果没有记错，这个声音应该是属于那个疯婆子霍君华的。
萧元青当即站起来，回头望去，霍君华穿着一身素衣，像是讨债一样，气势汹汹而来。
身后，是一身铠甲装扮的凌不疑。
他冷漠脸，像是一个护卫一样站在一旁，守护着自己的姑母。
“错的人，从头到尾，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你这个伪君子，萧元青！”
这下，她倒是没有了之前那次初见时的疯魔模样。
说话变得有条理很多。
凌益已经死去，霍翀也终于沉冤昭雪，她终于没有被迫扮演一个疯婆子的理由。
于是，霍君华的疯病没有用任何药就好了一个全乎。
“萧元青呀萧元青，你放任了这一切的发生，亲自酿成了苦果，为什么还要装做一切事情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的模样？”
她看了一眼萧元青手中断裂的那炳刀，狠狠地抓住了萧元青的衣禁
“递刀人……你是递刀的那个人！”
“如果说做下杀人大事的刽子手是阿狸，那么，你，又算是什么？”
显然，她似乎已经听到了萧元青和阿狸之间的对话。
“何苦做出这样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来！”
“他只是一个孩子，可你却将杀人的利器和权势交给了他，难道，你真的不知道他在你的诱导之下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吗？”
“为了让你和那宣神谙双宿双飞，他杀了文氏所有的男丁，岂不是正和你意？”
“装无辜？”
“萧元青，你装什么无辜？”
如同雨点一样的粉拳就这样砸在了萧元青的胸膛，可是萧元青只退了一步，就此站定，承受了那一切。
霍君华的所言，萧元青找不到辩解的理由。
萧黎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和他之前提供的便利有着密不可分的因由。
“为什么，阿兄那样的好人死了，文大兄那样令人敬佩的雄主死了！而你……”
“你这样的伪君子为什么还不死！”
霍君华红着眼眶，心中更是饱含恨意。
对萧元青，她是爱恨交织，如今更是恨意盖过了爱意。
她恨……
是真的恨！
“放开我阿父！”
萧黎站了起来，抖去了身上的灰尘，因为跪了很久，身形有几分踉跄。
他想制止霍君华的行为。
“阿父对我，很重要，由不得你如此待他！”
他丝毫没有因为霍君华是他的母亲语气有半分软和。
“阿父不能死！我死了，他也不能死，所以，你一定会失望的！”
萧黎的目光盯着霍君华，当中没有半分孺慕之情。
仿佛，霍君华只是一个陌生人。
“你放肆，我才是生下你的阿母！”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生下的儿子，可是还没有松开抓住萧元青的手。
阿狸，怎么能如此待她？
“从霍无伤变成凌不疑的那天开始，我们之间的母子缘分，已经断了！”
萧黎冷冷说道。
这句话几乎刚说出口，霍君华的眼泪就已经流了下来。
她没有想到，在儿子的心中，真的没有了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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