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青见那东西来路干净,又是人家送他的结义礼物,于是就收下,放在了书房自己的暗格中。
谁知道,那东西并非宋飞所说来路干净,而是宋飞的一个姘头送给他的。
而那姘头的身份特殊,居然是京城某个亲王的侍妾。
他外出寻友, 阿母去他书房收拾的时候将那物件从他收藏的匣子中取了出来,那串红珊瑚手串就这样戴在了手上。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偏巧他的阿母又是一个喜欢张扬的人。
这下,倒是漏出了风声。
于是萧家先是被怀疑和盗贼有勾结,萧元青被盯着后,宋飞就这样落入了官兵的手中。
宋飞以为是萧元青出卖了他,于是在狱中咬出了是萧元青杀了府君之子。
也恰巧因为萧元青是先解决了府君之子,想办法把萧元漪转移到安全地方之后,再回去收拾现场的时候撞到的宋飞。
因此宋飞并不知道萧元青是为什么杀的府君之子。
阴差阳错之下,萧元漪的名声并没有损坏,反而中了迷药的她也只是以为自己睡的太沉,消失了不少时间。
也正是因为如此,萧元青和宋飞一块遭遇了问斩这样险象环生的场景。
他们本应一块在监狱关押,等待来自京城刑部的斩首批复,可幸运的是,还没有等到秋天,那位府君似乎是想急着造儿子延续香火,马上风没了。
这下,萧元青的老父亲终于找到了机会。
他耗费了将近半数的家资买通了上下,寻了替死鬼,将萧元青就这样换了出来。
一个深夜,拖着病体的萧家老父亲给了萧元青一些钱财和一匹快马。
从此,萧元青就踏上了流浪的日子。
可是这件事的并没有就此结束。
行刑当天,宋飞的结拜兄弟威振天打算劫法场,救下自己的兄弟。
可是刑场上守备森严,他自然没有达成目标。
返程途中,他越想越生气,觉得头颅被挂在城门上的兄弟真是交友不慎,分外可怜。
于是,他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带着兄弟杀进了萧家。
萧家老父亲连同其他一些萧氏亲眷就这样被死在了盗贼手中,府中的钱财也损失了不少。
萧家的败落,已经成了不可逆转的趋势。
乡里有名的大户人家萧氏几代人的努力,就这样化为乌有。
留下的小猫两三只总要生活。
从变卖盗贼没有带走的田产商铺的契书开始,萧元漪成了家里的当家人。
而他们的母亲,就这样撇下了自己的孩子和责任,自己把自己嫁了出去。
不仅如此,还带上了嫁妆。
她的说辞就是,她的嫁妆被盗贼带走了,可是萧家理应有她一份,因此她带走一些,也是合情合理的。
可是她带走部分仅有的钱财之后,萧元漪和幼弟的生活,更加艰难了起来。
这样的痛苦,旁人根本无法感同身受。
萧元青在这件事上,有苦衷,有情非得已,可是萧元漪这些年,她同样也不好过。
事已至此,萧元青讲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又能做什么。
伤害已经刻进了骨髓,弥补也将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