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竹叶青酒气霸道,蓝曦臣实力不够,自然没有办法自己走出酒气的浸染。
所以,还需要靠苍青才行。
既然解除了酒气,那对蓝曦臣头上那会撞出来的伤口自然就不能熟视无睹。
所幸药材都是现成的,苍青就为蓝曦臣调制了伤药。
这会,他正准备为蓝曦臣抹药的时候,蓝曦臣就苏醒了。
“我抹额呢?”
蓝曦臣有些慌乱,他找抹额的模样,颇有几分似乎被人强行脱了衣服的慌乱。
“道友,你可能见过我的抹额?”
他发现了自己头上的抹额不见了之后,就立刻问着苍青。
青帝被我摘了,你这抹额戴着,我不好上药!
苍青笑了笑,没有当一回事。
这事急从权,头上都有伤口了,戴着抹额明显不合适呀!
“摘了?”
蓝曦臣看着苍青的眼中饱含深意。
“你可知,我蓝氏抹额,非父母妻儿不可触碰?”
他用手撑着身体,斜倚在榻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苍青。
青帝事急从权,你将我视为你的家人自然百无禁忌!
蓝氏的臭规矩还真多。
“家人?”
蓝曦臣只觉得自己的心突突地跳跃。
他们之间,怎可视为家人?
苍青微微一笑,颇有些无语的模样。“这抹额已经摘了,实在不行,我再给你绑起来,然后你自己摘下来?”
“既然宗主如此看不上我等,那我们就当,此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如何?”
他双手一摊,就要放下自己手中的伤药。
“道友且慢……”
蓝曦臣看到苍青的动作,知道不是玩笑,连忙抓住了他的手。
手指皮肤轻触,他却像是抓住了炭火一般,又急忙松开了手。
“道友一心为我,曦臣怎会不知……”
两个大男人抓着手诉说衷肠,似乎有些奇怪。
于是,他松开了抓住苍青的手。
“我额头上的伤,就拜托道友为我救治了!”
他对苍青有些感激,可是还有些迟疑。
这额头上的伤,来的有几分稀奇。
究竟是怎么来的,他始终迷迷糊糊的,想不起来。
看来,这伤似乎就发生在他吸入了酒气的时候。
索性抹额已经被苍青抓住了,那他也只能错有错着,坦然接受这一切。
只是这样的事情,下次万万不可发生。
“只是下次……”
他刚说出这句,就察觉到几分不对,这样的事情,哪有下次。
青帝好了好了,我晓得了!
苍青借坡下驴,就留了下来,再次拿起了他制作的药膏。
青帝下次,下次如果再撞伤了额头,那就这样摘!
苍青抓住了蓝曦臣的手腕,然后将蓝曦臣的手从额头上比划了一下。
青帝我就借用你的手去摘,如何?
“这?”
蓝曦臣倒是没想到苍青会做出这样的动作。
青帝这总该妥当了吧,我触碰你,不碰你的抹额,此事,方为上解!
他这样的思路,倒是不按常理出牌。
这言行,和魏婴还有些相似。
蓝曦臣愣住了。
苍青见蓝曦臣不言不语,于是就拿着棉签取了一些膏药,仔细地朝着他的额头伤患处涂抹着。
灯火阑珊,透着朦胧的灯火,蓝曦臣看到这样温和的苍青,有些呆愣。
这样的神色,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