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明堂上,不要沾风雪。
全大周最好看的男人是我媳妇。
“我要千金难买兰舟笑”
我保证,我的兰舟再也不会疼了。
天下这盘棋只能落子无悔。
武将不怕死,因为不能。
文臣不怕死,因为不苟。
二人心照不宣的伤口,他们自以为隐藏地遮盖着,殊不知血已经流出来了。
一个人若逆来顺受到这个地步,那沉静之下的漆黑反倒更让萧驰野觉得惊心动魄。
我志不在君子,也不在好人,睚眦必报既成信条,那么恩是嗯,过是过。
萧驰野是横穿草场的风,侵袭在沈泽川波澜不惊的心河,让他尝到了情系一身的甜头。他失去了端州,失去了先生,他剩余的不多,他总要跨越那深不可测的沟壑,成为这些剩余珍宝的堡垒。
我想和你长命百岁,再没有人看得到的地方。
他们肆意,骄傲的源头是从未畏惧过的抗争。
人与人间藏着条界线,跨过去叫死刑,那是追赶不上的另一个世界。
这世间聪明的帝王不怕权臣,但一定怕无欲无求的权臣。
御下难,奉上也难。
每个人所谓的悲欢离合都是天地的一瞬间而已,眨眼就会被冲散,从此万籁俱寂,再也找不到踪迹,相遇是件和其珍贵的事情。
这世间谁都想做萧策安,但是沈兰舟再无后者。
有些东西隔着云雾瞧,美得活色生香,但你贴近了再一瞧,就是一堆白骨。
先生授我以诗书,我为先生杀宿敌。
你我皆明白一个道理,就是落于困境中的人最学不会乖顺——因为顺下去,十有八九都熬不到老天睁眼。
我想做大周的燕……住在富贵檐。
白雪覆宫瓦,朱墙映绿梅。
风袭夏署夜,月挂碧树梢。
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
命运要我一生都守在这里,可这并非我抉择的那一条路。黄沙淹没了我的手足,我不想再臣服虚无的命。
他们都是被命运追逐的囚犯,他们曾经甘愿被人戴上镣铐。但大雨冲垮了大厦,那崩塌犹如洪水一般袭来。
“怎么不回家?”
“雪太大,忘了路。”
他们之间没有浅尝即止,只有酣畅淋漓。
萧驰野不需要当作瓷器,他是铁,是钢,还是沈泽川的鸿雁山。萧驰野也是这么回应的。
辅佐良主,我便是天间云雨,聚散随意。我可以无名,无德,无所颂,但吾主,必定彪炳千秋。
“人生不求大功德,平安顺遂富贵乐。我祝你功成身退,长命百岁。”
“怎么不祝我觅得良缘,子孙满堂?”
姚元琢一辈子不入仕,他做到了;姚温王完完成师愿,他也做到了;他赤条条的来到世间,碎了也无妨,除了乔天涯,他不欠任何人。
这世上众生,皆受利驱,我有钱,何愁没有真心人?为着钱,至亲可杀,骨肉可杀,心爱可杀。
这世间既没有了姚元琢便死了乔松月。
天生我薛修卓,命拿去,名随意。
“二郎什么不行?”
“二郎什么都行。”
“今日起,我的兰舟就是天下共主,天下五十六万大军尽归你麾下。明堂高殿随意出入,我萧茦安刀挂前堂,替你镇守八方豪雄。”
“我的后背交给你,你的胸膛交给我。我们缺一不可,我要在离北给你挑最好的马,我们就在中博与离北的交界线上搭建屋舍,每月都要见你,你要娶我,两百万不够,我要千金难买的兰舟笑。”
萧驰野曾经想要天空,想要草野,还想要鸿雁山。他熬鹰驯马,奔驰在梦中的大地,可他最终都不要,他要沈泽川。
红梅覆雪,兰舟笼香,一笑值千金。
曾经春光里的柳下弹琴,知音相和尽数蒙上了烟雨,那青衫磊落的犯绝公子也被人打断了双腿,海良宜与姚氏珍藏了半辈子的璞玉,就这样轻易地沾上了泥。
兰生玉阶淡然之,舟渡苦海驱无涯。胸襟纳百川,眼界拓万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