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一家人吗?”
德拉科那副不解而略带受伤的神情,安莱怎么都忘不掉。可她不能说,安莱不知道该怎样解释她可以对哈利进行窥视,这是家族的秘密,也是她的“诅咒”。
安莱轻声叹气,她蜷缩在床上静静等待午夜钟声敲响。她暗自记下哈利所走过的路,她要去那个房间,去亲眼看看那面魔镜。
门前有盔甲的房间,是的,她找到了。安莱将手放在门把上,却突然变得有些犹豫。她突然有些害怕,如果在这扇门后她无法得到她想要的,那该怎么办?又如果她沉迷于其中,无法自拔,又该怎么办?这或许不过是一个骗局。
不等安莱继续自我怀疑,门竟自己不声不响地开了一条缝。安莱心惊,一点点地推开了那扇门。夺去她目光的,是房间正中间所摆放的那面镜子,比她在哈利眼中所看到的还要更为华美。安莱环顾四周,这才看见暗处明晃晃的白胡子。
“能在这里看到你,实在让我惊讶,但细想过后却好像又合乎情理了。”邓布利多缓步走向安莱,用干枯的手指指向半月牙形的眼镜,或是那双睿智的眼睛。“我想你多半是靠的这个,这让我不得不再惊讶一次,你小小年纪便已经掌握到这种程度了。”
“您说笑了,我只是好奇夜晚的霍格沃茨,私自跑出来探险罢了。”安莱无意识地拽着衣角,佯装淡定。
邓布利多笑得格外开心,“好吧,就当这一切是一场梦怎么样?”邓布利多眨巴眨巴眼睛,“我想你来此绝不是为了和我这个老人家聊天的,去见你想见的吧。”
安莱一步一步走近那面镜子,直到镜中的世界发生变幻。安莱瞪大了眼睛,指尖止不住地轻颤。她举起手想要抚摸着镜中人的温柔脸庞,却只能感受到镜面的冰冷与光滑。她将半个身子贴在镜面上,嘴里念叨着。
“妈妈。”
被安莱称为妈妈的女人笑得甜美,橘色的头发泛着淡黄,皮肤白皙,脸上有着淡淡的雀斑却反而添加了一丝俏皮。
镜中的安莱身边环绕着三个人,年轻的父亲和母亲牵着手,微笑地看着她。第三个人却连安莱自己都吃了一惊,那是德拉科。难道自己潜意识一直把德拉科看成亲人吗。
安莱回头看着还未离去的邓布利多,询问道,“邓布利多教授,这面镜……”
“厄里斯魔镜,满足人心的魔镜。”邓布利多贴心的作出解释,“你看到了什么,安莱。”邓布利多始终看着镜子。
“我的家人,和睦的家庭。”安莱所渴望的这些,并非什么难以启齿的秘密。“教授,您看到的是否和那个人或事有关系呢?”她大胆的继续推进着上一次在校长室的话题。
“或许吧。”邓布利多收起了和蔼的笑容,“你不该浪费时间在这么一个100多年前的破故事上,安莱。”
“……由衷地祝愿您能早日摆脱这个故事。”安莱对邓布利多露出诚恳的表情,转而继续眷恋地看着镜面“我想这么镜子很快就要搬走了吧?”
“聪明的孩子。”邓布利多这么说着。
“容我一个人多呆一会儿吧,邓布利多教授。”
“如你所愿,孩子。”邓布利多很快就消失了踪影,他大概并不担心安莱沉沦于这虚无的镜中时间。
见邓布利多离开,安莱将额头贴靠在镜面上,冰凉的触感竟令人有种说不出的放松。她又抬头看看母亲的脸,说实话,对于早逝的母亲,安莱的印象早已模糊,只是知道她与母亲曾有一段愉快的时光。所以,她这次一定要将这张脸,这副神情牢牢地记在心里。
或许是包含一些想要逃避的情绪,总之她暂时不想去面对正在吃醋的德拉科。因此安莱一整夜都未离开这个房间,她在不知不觉中就这么靠着镜子睡着了。
睡到自然醒后睁眼就是自己母亲的微笑本应该是每个孩子习以为常的早晨,这对安莱却变得格外宝贵。
“早安,妈妈。”她在和镜中的母亲问候完后也没忘了另外两位。“早安,父亲……以及德拉科。”她仍把德拉科的出现归结为自己将他视作亲人。
掏出魔杖确认时间后,她决定和这面镜子告别了。她打开房门,确认门外没有其他人后快速溜出了房间,最后再留恋地看了一眼合上的木门后,返回了斯莱特林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