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飘忽落雨。
以为将会是一场恶战的玉女，略有吃惊。
她想过各种结束，但从没有想过这么突然的结局。
季如风一招就将树妖除掉了。
还有，皇后。
玉女看向边上乘着月光，无法辨认的黑影，叹了一口气。
她终究不明白，树妖杀这么多人的动机，不懂树妖最后幻化的女子会那般柔软地叫季如风。同时也不懂皇后为什么与树妖勾结在一起，最后落得如此下场。
也许公公明白。
韩侍卫醒了过来，和南临国的公主相拥一起。
公公与纯灵在遥遥相望。
废墟在雨水清洗下，渐渐宁静。
季如风周身却很凝重。
玉女正想开口，便看到纯灵缓缓移向公公，瞬间如同一阵风变了模样，手中握着一柄长剑，刺入公公的心脏。
速度快得就在眨眼间，玉女就连尖叫都忘记了。
想到先前看到公公脸上的那抹柔色，心不知怎么就安定下来。
纯灵瞪大眼睛，无措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他退后，连带着长剑被他抽离。
血液落到他的脸上，形成刺眼的红色。
与泪水混染，一滴滴随雨消失在天地间。
“没关系。”公公搂住他欲要逃离的身躯，轻柔地拍抚他的后背，刺穿躯体的寒色长剑，在月色下，森白与血色相托。
“我没事。”公公安抚怀里的人，黑渊般的眼眸此时浮上柔情，她俯身亲吻他的眼尾，“乖，不要哭了。”
话音坠落，点点荧光从她怀中飘离。
玉女捡起自己的下巴，连忙跑过去，“公公。”
“嗯。”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放在剑柄上，微一用力，将长剑甩在地上。
这时玉女才看清，那是季如风的剑。
她转头看过去，见他吐着血撑在地上后，便不看他了。
“东西拿到了？”公公视线投注在互表心意的两个人身上，语气漠然。
和之前的情深全然不同。
她的手向前伸出，一枚玉佩，还有精纯的灵气从南临国公主身上飞出，在她的手中交融。
“皇后，皇后？你在哪？”
皇上的声音和脚步声由远及近。
黑暗中，辨不出的模样，却被皇上搂在了怀里。
悲戚和苍凉，雨夜和寒月。
玉女有些茫然。
皇后算不上倾人之资，却小意可人。带着婴儿肥，笑起来像是明媚的太阳。对于皇上寻找天下美人的行为总是浑不在意。
其实，她也很难过吧。
而她以为，只喜欢美色的皇上，却对皇后有着很深的情谊。
“走了。”公公说着。
不等玉女反应，两人消失在这片天地，就像是，从未降临过。
…….
山间，水音袅袅。
公公坐在巨石上饮茶，底下便是玉女在修习术法，玉女的对面是由水凝型的人。
每一次攻击都能把她弄得浑身是水。
玉女累得坐在公公身边。
他们并没有离开这个世界，只是找到了一处适合隐居修炼的地方。
那枚珠子也被公公出手进化，变得剔透晶莹，半分邪祟不沾。
成了她修炼的根本。
这是公公想的速成又绝的办法，系统强烈反对，但实力太弱被揍之后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她还听说，韩侍卫和南临国公主结亲，生了小孩。季如风此后不见了踪影，皇上则遣散了后宫，从旁系挑了孩子培养，如今已是新帝登基。
“为什么？”玉女想着，也问出了口。
“因为，情之一字，人最难言。”
“神也是么？”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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