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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就懒得去了，省得去了又给阿羡添麻烦。”

“瞎扯什么，赶紧去。”

“哦。”

父亲走了几步，又扭头看向苏羡消失的方向，嘴角微勾。

他觉得，阿羡似乎比前几日有活力了许多，不再像从前那么沉默寡言。他虽然还是冷冷的，可苏羡山觉得他整个人都鲜活起来了。

……

秋季收割稻谷时节，苏羡和苏羡山分工合作，一个割稻谷，另一个挑着箩筐装稻谷。

苏羡在旁边看着，不知怎的就看出了心思，问：“爹，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

“是不是担心我？”苏羡又问。

苏羡山道：“阿羡你想多了。我只是有些累了。”

苏羡没说话，垂眸继续看着箩筐里的稻谷。

他其实也不懂自己在想些什么。他现在只是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窥视着他，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绪。

他想，那可能是错觉罢。

苏羡挑着满满两箩筐稻谷回到家中，一抬头，便看见苏羡山靠墙站在篱笆外。

他身材修长挺拔，宽肩窄腰，穿着青灰色长衫，衣摆飘飘，风度翩跹。

苏羡山见苏羡回来了，便迎上来道：“这些我帮你扛回屋里去。”

苏羡点头道：“好啊。”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往屋里搬东西，很快便弄好了，放在一旁的空地上。

这时苏羡山提议道：“今天我们把这两箩筐挑到河边，扔掉吧。”

“不用。”苏羡拒绝。

“为何？”

苏羡道：“我不喜欢它们，就当做肥料好了。”

他不喜欢这些稻穗散发出来的恶臭，就算丢进水里，也没办法改变这个事实。他宁愿把它们堆积在一起，留着它们继续生长繁衍。

苏羡山不解。

“爹不明白吗？”苏羡平静道，“反正迟早都要抛弃的，不如留着它们，以免污染环境。”

“这倒是个不错的理由。”苏羡山笑了，拍了拍苏羡的肩膀，道，“那就照阿羡说的办。”

苏羡弯唇笑了起来，露出两颗可爱洁净的虎牙，他道：“爹去做早饭吧，我把这两筐稻谷运到河边去。”

“行嘞！”苏羡山答应得爽快。

苏羡提了竹篮子，往河岸走去。

苏羡山看了看周围没人，便跟上去，问道：“阿羡，你今天心情不错嘛。是不是遇见什么高兴的事儿了？”

苏羡摇头否认。

苏羡山见状，没再追问，只是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笑道：“你这小子，真是越来越鬼灵精了。”

苏羡不再吭声，慢吞吞地将竹篮子挪到河边。

他把稻穗一捆捆地捆在河边的柳枝上。

此时日光正盛，阳光透过斑驳的叶缝，洒在河滩上。

苏羡蹲在河堤边，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稻穗没有被虫子咬伤，才松懈下来。

苏羡站起身，背对着太阳，眯起狭长漂亮的凤眼。

他看着波光粼粼的河水，想了很久。他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并非真正的苏羡，而是借助了这具身体重生归来的。

这具身体原主是个哑巴，从小被家里养大，直至六岁时才治好嗓子，开始与村里的孩童们玩耍，也逐渐有了少年的活泼。

苏羡从前就很少说话，所以也就没有同龄玩伴，甚至连邻居家的狗叫唤几声，他都会吓一跳。

直到三年后，原主的嗓子彻底康复了，他才慢慢恢复了正常。

苏羡的心智成熟程度，远超过一个普通人类孩童。这样的成长速度，让他的身份引起怀疑。但是苏家村里没人能证明他的来历，他也不想去证明自己的来历。他只需要保持缄默，等待时机。

苏羡想了很多，但依旧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些事。

他看见自己坐在一间破落的茅舍里，浑身脏兮兮的，头顶悬挂一盏灯笼，昏黄的烛火映亮了整间屋子。

房梁上吊着一根绳子，一缕黑烟袅袅升腾，飘入屋内，随即化为乌有。

苏羡躺在床上，闭眼假寐，脑海里却浮现了那个梦。

梦里的场景，与他记忆深处某个模糊的影子重叠。

那个人也有一头浓密茂盛的头发，五官轮廓棱角锋利，眉毛极深。

他坐在一棵槐树下的石椅上，单手撑着额角，另一只手轻轻搭着剑柄，侧颜俊美。

他听见有脚步声响起。

男人缓缓睁开漆黑深邃的眼睛，望向来者。

那是一位老人。

他身材瘦削，骨骼嶙峋，皮肤粗糙黝黑，穿着破旧的袍子，拄着拐杖，佝偻着身躯缓缓走过来。

老人走到男人面前，低头看了他一眼。他目光锐利，气势迫人。

老人打量他，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