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道四周阴冷潮湿,一个黑色的身影在地上匍匐前行,像只受伤的野兽般发出低沉的呜咽。
她的手臂被反绑着,嘴里塞着布团,看不见任何声音和动作。她一直走到一条狭窄而又阴暗的通道尽头。那是一扇铁门,紧闭着。她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干裂的唇,然后伸出双手去推它,试图把这扇门给推开。
"吱呀......"
厚重的石门缓缓打开,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
她皱起眉,屏住呼吸。
这个空间有点大,约莫有几百平方米,中央放着一张桌子,两侧分别摆放着一排座椅,桌边坐着几个人。
其中一个男人穿着白色衬衫,黑色长裤,头发梳得油亮,看起来很年轻,但眼神却透着锐利。他身后站着三个同样打扮的男人,其中一个男人手中拿着一根木棍,看样子是要抽向他身旁那名女人。
她立刻惊恐的缩回手,眼眶中蓄满泪水,看上去楚楚可怜,让人忍不住就想保护她。
"砰!"
她身后的座椅被踢翻在地,吓得她浑身颤抖,连话都说不清楚:"救......救命......"
"你是谁?"
"我......我是......"
"不会说话吗?"白衣青年挑眉,语气带着些许嘲弄。
"不会说话。"女孩咬住红唇,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呵......"男孩嗤笑一声,目光落到她的脸颊上,"真没想到啊,竟然还能在这种鬼地方碰到人。"
"我真的......真的......不认识你们。我......"
白衣男人挥了挥手,身旁的男人便收起木棒,退了出去。
白衣青年走近她,居高临下看着她:"你知道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我......我不知道......"女孩摇头,身体蜷缩成一团。
男人弯腰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视线从自己脸上移开:"这里是地府!你是来投胎做人的还是来勾引鬼差的?"
女孩的瞳孔骤然睁大,眼底流露出无比恐惧的神色,拼命往后退。她想逃,可是双腿早已经软了,怎么也挪动不开。她害怕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拼命的摇头。
"不要杀我,求你们不要杀我!我不知道我是谁!我真的不知道我是谁!"
白衣男人微微眯起眸子,眼底闪过一抹嗜血之色:"不知道吗?"
女孩用力的摇头,身体瑟瑟发抖,她不停地挣扎着,想要摆脱男人的钳制,可是却怎么也甩不掉。
白衣男人俯身,凑近女孩的耳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女孩敏感的耳朵上:"那我告诉你吧,我是......阎王,而你,是......孟婆!"
女孩全身剧烈的颤抖了起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孟婆?
阎王......
她是孟婆?!
不,这不可能!
她明明记得自己是死于心脏病突发,怎么会成了孟婆!
白衣男人似乎看穿了她心中所想,继续说道:"孟婆的职责就是管理六界众生的生死簿,以及记录他们的生辰八字,以供轮回。"
说完,他转头看向一旁的男人,恭敬的喊道:"阎王。"
"嗯。"男人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串珠链递给他,"这是你今天应得的。"
白衣男人接过珠链戴在脖子上,恭敬的对阎王鞠躬,然后才离开。
等他一走,孟婆便跪了下来,对着阎王磕了三个响头:"谢主隆恩。"
阎王淡淡瞥了她一眼,然后转头看向那具黑色的尸体。
那尸体的模样跟他一模一样,看上去跟他没什么区别。只是......
他的眉头深锁着,目光在那尸体上停留良久,然后慢慢抬起手,抚摸着她的脑袋。
这个人......
他是谁呢?
他好像在哪儿见过她......
可是又想不起来......
......
......
苏浅浅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里。
睁眼就看到白皙的墙壁,刺鼻的消毒药水味和浓浓的消毒水味混合在一起,令她忍不住皱起眉头。
这是哪里?
她缓缓坐起身,身上裹着的绷带已经被换掉了,她的右手被包成了粽子,左脚上也打着石膏,身下的床铺柔软舒适,床垫是暖黄色的,看起来非常柔软。
她掀开薄毯下了床,赤脚踩在地板上。
房间的布局很简单,除了病**放着的一套病号服之外,并没有别的家具摆设。她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身影,心中有些疑惑。这里是......医院?!
"咔哒"一声脆响,门开了。
苏浅浅听到声音,转头看过去,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走进来,他的手上端着托盘。
看到她,那位医生愣住了,半晌才开口问:"你是新来的病人吗?"
苏浅浅点了点头,看着他手里的托盘。
"这是你的饭菜。"
"谢谢医生,麻烦你了。"
"不客气。"那医生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苏浅浅坐回床沿,看着托盘上的饭盒。这里的食物都是精致美观的,有西式餐点,还有中式的、日式的。这些东西的卖相看起来都很诱人,她也有些饿了,拿起筷子吃起来。
这些东西的确很好吃,比她在家里吃过的任何一顿饭菜味道都要好,尤其是最后一盘糖醋鱼,肉质鲜嫩,酸甜适口,口感好极了。
她忍不住多吃了几块,肚子里填饱了之后,才觉得浑身有了力气,身上的疼痛也逐渐减弱了许多。她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然后走到窗边,朝楼下望去。
这栋楼是高级vip病房,一楼是一整层的公共休息区,二楼是病人家属居住的地方。楼梯处有一个小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