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到达现场的时候,这首钢琴曲刚好结束。
部分警官带着在场的观众前往闲置的房间内做笔录。
应凌瑶正要跟着过去,却看着几个小孩还有两个女高中生走向了一位身穿橘色外套的胖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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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貌似是长官。
再三犹豫下,应凌瑶决定还是和长官说明情况。
应凌瑶走到胖警官面前,“警官。”
闻声,这位穿着橘色外套的胖警官回头看向她,“你好,应小姐!”
警官认识她,著名钢琴小仙女谁不认识?如果不是她的票一票难求,他早就带着他的内人来看演出了。
“我在演出前在休息室里遇到一个奇怪的男人,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凶手。”
一旁戴眼镜的小男孩拽了拽应凌瑶的裙摆,一脸认真地问道:“姐姐你再说详细一些。”
应凌瑶垂眸看着这个小男孩,为什么她在他身上看到一丝不属于他的成熟。
不过应凌瑶也没有多想,只是向大家说明休息室里的情况。
“那个男人应该是爬窗进来的,那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待在休息室里。”
“那姐姐为什么要一个人待在休息室里?”戴眼镜的小男孩打断了应凌瑶的话。
应凌瑶再次震惊地看向这个小男孩,她认为这个小男孩绝对不简单。
许是小男孩察觉对应凌瑶对他的怀疑,刚要开口解释,一个黑色长发的女高中生伸手捂住小男孩的嘴,并顺手把他抱起来,随即一脸歉意地对应凌瑶说道:“抱歉啊应小姐,他比较喜欢玩侦探游戏。”
应凌瑶轻轻摇头,“没事。”
紧接着又回答了那个小男孩的问题:“我在演出前喜欢一个人待在一个安静的空间里放空思想。”
“那个男人带着一把手枪,他好像是用左手拿枪的,应该是个左撇子。”
“那应小姐可以描述一下那个男人的身高吗?”站在穿着橘色外套的警官旁边那位穿着灰色西服的警官一边记笔录一边问道。
“他……他戴着一顶黑色礼帽,身穿黑色大衣,身高大概是一米九多,一头银色长发,头发很长很长,发尾大概在大腿处,他的虹膜是绿色的,五官立体,棱角分明,应该是欧美人,但不排除他是混血的,因为……因为他说他的名字叫做黑泽阵。”
话毕,在场的一个茶色波浪头的小女孩瞳孔猛缩,她轻轻握住应凌瑶手,声音颤抖地问道:“你……你说他……他叫黑泽阵?”
应凌瑶不解地看向小女孩,她似乎在发抖,她是认识那个男人吗?
应凌瑶刚想开口问问小女孩是不是认识那个男人,她便被那个戴眼镜的小男孩拉走了。
小男孩不同刚才的样子,他脸色似乎有些黑。
看着两人去找了正在收集物证的警察,应凌瑶心底的疑问再次浮现出来。
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两个小孩子有着不属于他们这个年纪的成熟。
随即应凌瑶被自己的想法逗笑。
小孩子成熟一点也正常,她和她的双胞胎弟弟在小时候特别喜欢模仿他们的父亲去抓小偷,结果天天闹出大乌龙。
和警察说明情况后,她便站在一旁看着大家在讨论着和案件事情,不久后,有一名穿着黑色外套的微胖警官带着三名和死者有矛盾的并在现场的嫌疑人过来。
然后对那位橘色外套的警官报告道:“目暮警官,应小姐口中的男子并没有找到,而且我询问了死者家属,他们也不认识那位男子,然后这三位是家属口中和死者有纠纷的嫌疑人。”
闻言,应凌瑶蹙紧眉头,“不可能的,你们查监控了吗?”
“抱歉,应小姐,你口中的那位黑泽阵的信息也查找不到。”
见应凌瑶难以置信的样子,橘色外套的警官安慰道:“没事的应小姐,关于闯入你的休息室的那位持枪分子我们会尽快逮捕。”
末了,他又补充道:“我已经联系了大使馆了,很快那边就会来人,请应小姐放心。”
应凌瑶只好点了点头,目前的情况只能联系大使馆尽快回国。
大使馆的人很快就来了,应凌瑶和虞媛媛看着同胞,内心紧绷的那根弦总算放松下来了。
日本警方也派人在应凌瑶一行人回国前保护他们的安全。
案件解决后,警方和大使馆的人把应凌瑶一行人带到了大使馆里住下了。
许是应凌瑶有些心慌,她选择了和虞媛媛睡在一个房间里。
虞媛媛简单洗漱之后,便躺在床上沉沉地睡去了。
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了,他们一行人定了早上八点的飞机,只能尽量睡多一会儿。
再加上今晚的事情已经让人精疲力尽了,所以虞媛媛一躺上柔软的床便很快就睡着了。
应凌瑶迟迟都睡不着觉,她看了一眼手机的时间,纤细的手指点了点屏幕,便点进了电话簿里,看了看两个置顶电话,蓦然拨通了第二个电话。
纽约和东京的时差是十四个小时,现在她应该刚吃完午饭吧。
对面很快就接通电话了,一道温柔大方但又不失成熟稳重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怎么了我的宝贝女儿?”
许是受了委屈,听到自家母亲的声音下意识红了眼眶。
“妈咪……”带着一丝哭腔的声音响了起来。
对面正在和世界首富纪零签完合同的东方女人下意识蹙眉,和应凌瑶如出一辙的狐狸眼里尽是忧虑,她用英语对合作方道了声“抱歉,今天不能请您吃午饭了。”
纪零轻轻摇了摇头,“没关系,凌董的私事要紧。”
“实在不好意思,纪董!”
纪零满不在意地笑了笑,“都说没关系了,相反我很期待ZERO集团和凌氏集团的合作。”
凌玥再道了一声抱歉,让秘书收拾好合同,自己拿起手提包边走边问着电话里的女儿,“宝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应凌瑶强装了一整天的坚强勇敢在这一刻全都瓦解了。
豆大的泪珠如同断掉的珍珠项链掉落下来。
应凌瑶咬着唇,她很想向母亲诉苦,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凌玥听着那边细微的呜咽声,十分担心,“这样子啊宝贝,妈咪立刻订机票去东京找你。”
应凌瑶的贝齿缓缓松开她的唇,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明天……就……就回南城了。”
“好好好,那宝贝你先睡,妈咪立刻订北城的机票回去接你。”
挂了电话,凌玥拨通自家丈夫的电话号码。
此时此刻她着急得都已经忘记了北城现在是凌晨时间。
那边的应铭刚执行完任务回家躺下没多久,特别联系人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应铭下意识地从床上弹了起来,眼里尽是血丝与惺忪的困意。
应铭一接通电话,就听到自家妻子焦急的声音,“老公,宝贝出事了!”
闻言,应铭睡意全无,“宝贝不是在东京吗?她出什么事了?”
“我也不清楚,我现在立马回国,女儿说天亮就回去了。”
应铭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我知道了玥儿,你到了给我打电话,我现在收拾一下去机场等你回来。”
应铭去浴室简单地洗漱了一下,换上一套休闲套装,在玄关去换好鞋子,拿起车钥匙就出门了。
黑色的大奔行驶在马路上,凌晨的南城,人烟稀少,只有寥寥几个清洁工打扫着街道。
应铭打开车窗,凉风吹了进来,这一丝凉意让应铭彻底清醒过来。
在等绿灯的时候,应铭拿起手机给自家儿子应凌宴打了一个电话。
在电话准备自动挂断的时候,那边总算接通了电话。
“爸,我处理项目处理到凌晨两点,刚睡着!”应凌宴惺忪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怒意。
如果说应凌瑶像凌玥一样是个温柔贤淑的大家闺秀,那他就像应铭一样看着斯斯文文,实际上脾气臭得很。
应铭被自家小妻子弄得睡不着觉,但又不舍得冲她发火,现在憋着一肚子火没处发泄,刚好应凌宴撞木仓口上了,只能怪他自己倒霉。
“是吗?那现在我带你去负重越野五公里清醒一下好吗?”
这句话多少掺了点水分,跑肯定是要跑的,但不是现在罢了。
言归正传,应铭对应凌宴说:“你妈说你姐出事了,你妈现在应该刚上飞机回南城,你姐明天一早就从东京飞回来。”
“发生什么事了?”应凌宴的声音总算清醒了些许。
应凌宴起床穿上外套,一边走去车库一边说道:“爸你把机场位置发给我。”
应铭轻轻地“嗯”了一声,“南城机场,我在正门等你。”
应凌宴也没含糊,挂了电话后,就快步走到车库取车去机场。
…………
应凌瑶和凌玥挂断电话后,内心的不安并没有减少半分。
不过她也没继续哭下去了,她去浴室里洗了一把脸。
凉水流过她的小脸,凉意让她的乱糟糟的脑子清醒一些。
走出浴室,应凌瑶正要上床小眯一会儿,就看到落地窗窗帘出似乎有一个影子划过。
蓦然应凌瑶瞳孔猛地一缩,手中握着白色毛巾的微微收紧,白皙的手背上隐约看出她手上的青绿的血管。
无措,不安,恐惧一下子涌上心头,应凌瑶看向床上睡得香甜的虞媛媛,明明只有一米的距离,却感觉是最遥远的距离。
她很想喊醒虞媛媛,但是她害怕那个男人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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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零zero字数31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