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秋

乱世之中总有和人擦肩而过的时候，但是能记住人的样貌或者是举止的却少之又少。我和她相遇就是因为一次擦肩，从那一刻起我便记住了她身上特有的花香。

那时候我初到长沙，收到上峰的命令前往九门拜访。既然上峰已经下令，就算是我在不愿意去我也得去。

“军座。我们真的要去？我听说九门可不是那么好接触的。”

我明白副官所说何意，我也不想去，来到长沙，我人生地不熟的，上峰就给了我真的不好完成的任务。这摆明了就是在试探我是否可靠。

“军座？军座？”

听着副官在我耳边絮叨，我也烦了，对着副官摆了摆手:“就算是不好接触我们也要去。军令不可违。”说完我走了出去。

副官紧跟在我身后，这个副官是上峰指派给我的，说是我以前的副官。我并不信上峰所说的话，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他自然说什么是什么。

“军座，我们第一家先去哪儿？”

我皱了皱眉，初到长沙的都知道，应该先去了解长沙的情况，可是我总是反其道而行之。我喜欢先拜访当地的权贵结交朋友来稳固自己。

“先去张府。”我说先去张府打目的不为别的就是想看看这个长沙的布防官，九门之首是个什么样的说人。

当我们走到长沙的一条主路时，看到的是密密麻麻的人群，副官看向我似乎是在询问要不要绕路走。我没说话，迈步走进人群。

“军座，为什么不绕路？”副官小声打问我。我没有看他也没有停下，只淡淡的回了两个字:“麻烦。”

我都这么说了副官自然也不会说什么的，只能跟着我走。

“军座军座。等等我！”许是我有的太快，再加上这里人有点多。副官被人群挤的离我很远。

我转头看了一眼副官，停住脚步，现在路边等他。要不是看在需要他给我指路，我连等都不会等。

“你走路没长眼睛么？撞到人了都不知道？”我正低头看着手边，想着副官怎么也该过来了，就听到副官的声音。我抬起头寻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群人围在一起，人群之中站副官和两位姑娘。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这里本来就人多。我们当家的走路撞到你也很正常吧。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开口的是哪位姑娘不看的不太清，但是听她这么一说我也能明白了个大概。啧了一声就想走进去，却被一个小女孩扯住了衣袖。

我低头看去，这小女孩也就七八岁的样子，可能是没见过这么多人，有些害怕。抓着我的袖子不放手。我只好蹲下身去问她:“你是谁家的小孩？怎么不跟着大人就自己跑出来了？”

“唔……人群里面的是我姑姑。”小女孩说完，伸手指了指人群。姑姑？这小女孩莫不是那两位姑娘带出来的孩子？

想到这，我一把抱起小女孩:“乖，叔叔带你去找你姑姑好不好？”小女孩点了点头，伸手抱住我的脖子。我抱着她穿过人群走了进去。

“姑姑！”刚走进去，小女孩就从我怀里跳了下去直接跑了过去，一把抱住其中一位穿着旗袍的姑娘的腿。那姑娘也很宠她，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说着“没事了。没事了。”

我看那位姑娘还算是知书达理的那种，便摘了军帽，给她鞠躬道歉:“两位姑娘，实在是非常抱歉。是在下没有管教好下属，冒犯了两位姑娘。在下给两位姑娘陪个不是。”

那姑娘倒是听明白了我这话的意思:“无事无事。只不过是小误会，解开了就好。”说完她挥了挥手，带着那小姑娘从我身边走过。那一瞬，我闻到了一股很好闻的花香。

等她们走远了，我才直起身，重新带好帽子。我看了一眼副官没有说话，转身就向张府走。

后来过了很久，我问张启山九门里可有女子的当家人，张启山告诉我确实有一家。他本不打算告诉我是哪一家，却经不住我问便告诉了我。那时候我才知道那位姑娘是霍家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