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秋

窗外大雨，我在客厅坐立不安，解九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看着茶几，不知道在想什么。在客厅里走了几圈最后停下，抬起头无奈的叹了口气，便听到管家来报:“佛爷，二爷来了，还带着夫人，就快到大门口了。”

听了这话思索了几秒，转过头看了看管家:“把门锁上。”管家似乎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有些犹豫:“这……”

看着管家的表情虽知不妥，但还是吩咐道:“去吧。”管家听了这话也无法在说其他的，只好答应:“是！”说完，便去叫人锁了门。

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看着茶几上夫人写给二爷的信，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皱着眉闭上了眼睛。心道:张启山，你还真是事多。看来这一次我还真要帮你一把了。

“佛爷！二月红前来求药！佛爷！二月红前来求药！佛爷！二月红前来求药！……”不多时，二爷的声音夹杂在雨声中传进耳朵。听着二爷的声音手不觉握起了拳头。

“佛爷！二月红前来求药！佛爷！二月红前来求药！佛爷！二月红前来求药！……”皱了皱眉，睁开眼，耳边依旧是二爷求药的声音，站起身不顾解九的阻拦走了出去。入目的却是站在雨中拍门的二爷。“佛爷！开门！佛爷！开门！佛爷！开门！……”

管家见我不说话，便撑起雨伞走到门边:“二爷，雨那么大您还是先回去吧。”二月红却坚决不肯走:“我不走，二月红前来求药，请佛爷赐药！”

听到这话，转瞬便看到他撩起衣服下摆跪在了门前。看着跪下去的二爷，心里不忍，到奈何，这药不能给。

“请佛爷赐药，二月红愿做牛做马，以命相报。”管家见二月红这样便也不好说话，转头看了看我。无奈，为了能劝二爷回去，死了求药的心，只好走进雨中。

“求佛爷赐药！”

默默地走到门前，看着雨中的二爷似是下定了决心。“佛爷！佛爷！”看到我，二爷激动的站起来，可能以为我会给他药吧。

“不要再白费力气了，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会把药交给你的！”说完这话便回想起夫人把药交给我的那一天。

“夫人高义，但你要求我做的事情，我绝对做不到。二爷那么爱你，如果他知道原因，肯定非常痛苦的。”看着夫人的面容，说的话太多绝对。的确，我绝对是做不到夫人所托之事。

“我替二爷谢谢佛爷。自从你们相识以来，你事事都以二爷为先，我知道我的时日不多了，往后还请佛爷，多多照顾我们家二爷。”听着夫人说的这些话，不由得皱起眉头:“夫人不要这么说，是我不能，没有办法救你。”

“佛爷已经为了我散尽家财，做尽了一切，是我自己的身体不争气。”夫人的话直接将我想说的话堵的死死的:“夫人……”

“佛爷！”还没反应过来，夫人就以起身跪在了我面前，看着夫人跪下，急忙伸手去扶。

“求求您，救救我们家二爷吧！”站起身，看着夫人收回了手，听着下文。“我走了以后，在这个世界上能够留住他的，只有您了。”

听到这话，心里犯难，皱着眉将头转向一边。摇了摇头，伸手将夫人扶了起来:“你先起来再说。”

“佛爷您义薄云天，为国为民，几番涉险，二爷身为热血男儿本该与你一起同行，却为了能够一直守在我身边，没有办法和你一起去。”皱着眉听着夫人说完，直接接过话去:“你别这样说，二爷最想的，就是与你厮守到老。”

“可是我做不到，我已经拖累他太久了。我不能再拖累他了，所以我只能求佛爷，来当这个恶人。不管将来发生什么，求求你帮我留住二爷。”

回忆到此处结束，思绪拉回到现在，看着雨中的二爷皱着眉。那时候夫人的表情我还记得。当然，这些也都是我跟着张启山在红府看到的。

“为什么？为什么？他是我的丫头，求佛爷赐药，求佛爷赐药！”看着一心求药，为了夫人流泪的二爷，心中虽是不忍，但还是走过去伸手扶着门，看着二爷。

“丫头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求佛爷赐药！”余光一扫便看到坐在车上的夫人对着自己摇了摇头，收回目光，低下头，定了定心，开口说道:“托药之人，情比天高，我不能负了她。对不起了！”

转头忍下心中的难过，拍了拍门，转身就走，身后是二爷的苦求:“我求你了！佛爷！佛爷！佛爷！张启山！”

听他叫张启山，我顿住脚步，站在雨中，听着二爷在身后的叫喊。这一刻多想回头告诉二爷:“药，我给你。”但是自己也知道，如果自己这样做了，所有的努力都将白费。

“佛爷！二爷带着夫人离开了。”听到管家的这句话知道这事是过去了，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屋子。

刚一进客厅就将脱下的外套扔在沙发上，走到一边站着，生着气。一边的解九见自己这样，站起身走到自己面前。终是忍不住开口:“这样做值得吗？”解九的手落到肩上拍了两下以示肯定。

或许解九早就知道我会来找张启山，又或许他早就算计好了，特地让八爷把张启山给支走。让我来替张启山完成这个他根本就不忍心做的事。

这一切都不得而知，我只能猜测出来我今天来找张启山。张启山恰好不在，刚要走又恰好碰到了来求药的二爷。这一切并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