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祁巫正迷蒙着,头很晕,他非常勉强地撑着在床上坐起来,巡视了周围一圈,发现躺在自己的屋子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真是奇怪的梦啊……”他想着,突然看到对着床的柜子上面的铜镜里照出的自己,上半身裸"着,腰间缠了纱布,隐隐约约还能看见血的渗透,转头一看,“!!”一个头颅,翻着白眼,舌头从嘴巴里面掉出来,七窍流血地放在自己床头柜子上,把他吓了一跳。
脾气暴躁的祁巫一脚把头踹了下去:“让你吓我!”
随后又坐回了被窝。
回想了一下,为什么自己会在房间里?
昨晚依照雇主说的,来到了酒楼里,寻到了任务目标,但是那个人有钱,雇了四位白客。
厮杀起来,大腿被滑了三四刀,腰间被滑了三刀,被捅了一刀,手腕上挨了不少。
可是自己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回来的,是真的一点儿也想不清。
“啧,奇了……莫不是师兄昨晚去寻了我?”
他却发现自己的伤居然感觉不到疼,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奇艺的香味,自己从未闻到过,“莫不是师兄帮我弄得吗?居然能止痛,还真是奇了……”
金腆骸虽然懂一点香,但是却并不知道什么香有安神,消痛的作用。
祁巫想着,算了,反正今天也不用接活儿,那就休息吧。
而此时的金腆骸以为祁巫在昨晚就已经死了……
他和掌门还有其余的人正在商量祁巫的丧事,祁巫当时的排名并没有那么高,但也不低,在榜单上也就是第二十七名刺客,在四大门派中是比较好的了。
“葬在魃山吧。”
魃山是刺客死后都会葬于此的山,此山上猛兽极多,寻常人进去了基本没有出来的,此地极为凶险,除了葬人,也没什么用处。
“是,但是……祁巫的尸体,尚未寻到。”
“旁人能要一个死人的尸体作甚?继续找,寻到后别立即埋,先把他的手剁了,肝,心脏,肾,**给挖出来,然后随便挖个坑,埋进去罢。”
手可以制成人皮手套,肝,心脏,肾,**,均可以制药,卖了再赚一笔小财。
“是,师傅。”说罢,便立刻去寻,但是寻了一早上也没有寻到。
而此时的祁巫,拿着人头交了银子,冲了个澡,便跑到街上溜达去了。
这买买,那瞧瞧。
身上的伤还没好,骑个马,溜达半天,最终,买了一大堆糕点,回到楼里,慢慢吃。
吃饱了,衣服一脱,叠好放在柜子上,把头绳绑在右手腕上,有时候是绑在左手腕,头一挨着枕头就睡过去了……
祁巫睡觉时会说梦话,还会打人,尤其是梦到自己喜欢吃的糕点被金腆骸抢了,便会抬起手,猛地拍向身旁,还会用脚踢有时候还会被气醒,然后跑到金腆骸的寝居里揍他一顿,当然,金腆骸自是不会理会他的,随随便便说一句“明天我带你去尝一家新的糕点铺行么?”或者“明天我带你去糕点铺买行么?”就可以把闹事儿的祁巫打发走了。
他正在睡觉,因为安神香的原因,所以并没有做什么过激的事情,而是说梦话:“好……多……好多……”
好多好多好多好多玉皮红豆糕!
“香……嘿嘿……”他做梦,边淌口水,边笑,坐在他床铺边的南溶雪皱了皱眉,他摸摸祁巫的脸,“做什么梦呢?笑得这么欢?”
虽然南溶雪会识心术,但是并不常用,他拿了张纸,擦了擦祁巫嘴角边流的哈喇子,然后把手放在祁巫的额头,闭上眼,突然就看见了祁巫的梦境:他坐在一间屋子里,躺的床是用桂花糕做的,地面是酥皮蛋心糕做的,墙是芙蓉糕,被子是三不沾,就连所有的暗器,飞镖啊,小弩啊,飞蝗石,飞剑之类的都变成了点心。
门和窗户也全都是糕点。
祁巫躺在床上,了开了花,抱着被子咬了一大口。
南溶雪把手拿开,睁开眼睛,看见祁巫正在啃自己的被子……撕咬着,觉得咬不动还猛地左右摇摆自己的头,然后继续撕咬。
“唉……真是个饕餮之徒。”他伸手把祁巫撕咬着的被子扯下来,然后祁巫居然又去啃自己的手……
“看来是安神的香气不够浓啊……”又在暗处燃了点安神的香,祁巫这才静下来。
南溶雪微笑着看着他,那双狐眼笑起来格外媚人。
他指腹轻轻滑过祁巫柔软的脸蛋,勾起一缕他鬓边的丝发,缠绕在指尖。
祁巫隐隐感到自己的脸很痒,眉头微微皱着,抬起手往脸上拍了一巴掌,因为太过用力而把南溶雪的手背给拍红了。
“个头不大,力气倒是不小。”他搓了搓手背,祁巫翻过身去,发丝伞在脸颊上,双眸合紧,柔软的粉嫩的嘴唇,挺起的鼻梁,俊俏极了。
南溶雪看着他,边看边笑,越看越喜欢。
这张脸,真是百看不厌,越看越好看。
二十几岁的承霜,看起来却像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郎一般,稚气未脱,但是由内而外散发出一股瓜熟蒂落的感觉。
从那一刻起,就被祁巫极俊的外貌吸引了。
但是吸引归吸引,有时候还是会用祁巫来做实验,自己新研发了一种香,便会用祁巫做实验,因此,祁巫做了两个月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