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和数学在第一个上午考完，顾恒川没有哪次比这次更加盼着下考。
“怎么样？很……糟糕？”一站起来，就看到了宁依晨怀疑人生的表情，顾恒川连忙问。
宁依晨噘着嘴。原本就已经预料到，不会再像平时一样简单，可她没想到……
“数，学，好，难？”顾恒川不禁有些好笑。宁依晨瘫在椅子上，仿佛人生失去了理想。难得看到她这样情绪外露，竟然分外可爱。顾恒川没忍住，回神时，手已经放在了宁依晨的头顶。
全身一僵，宁依晨好像没有察觉，捂了捂脸。顾恒川想把手收回来，死死盯着那不受控制的手，却……轻轻揉了揉宁依晨的短发，“别，别伤心了，数学原本就比较难……”
他终于收回了手。
宁依晨还沉浸在怀疑人生中，没有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她叹了口气。
往日里的数学都是依靠记忆，她连最基础的加减乘除都是按照记忆里的答案走。大量的数学知识占用了大量的大脑空间，失去记忆时首当其冲的就失去了这些记忆。
失去这些记忆的宁依晨做起题来分外困难，不出意外的话，这张卷子连及格都艰难。
等到所有科目考完，宁依晨已经麻木了。
“没事吧？依晨？”夏晓星担心地在她眼前挥了挥手。
【我只是觉得，考试好难。】宁依晨哭丧着脸。
“对啊！这就是普通学生的苦恼啊！”夏晓星看着面前失去学习能力的学神，不，前学神，心中满是怜爱，还腾升起莫名的责任感，语重心长道，“以后你就能体会到了，学习，究竟是多么痛苦！”
宁依晨第一次直观地认识到学习的难度，眼泪汪汪地看向顾恒川，【你好厉害！】
这四个手写出来的字，却比所有夸奖都更动听。顾恒川不禁扬起了嘴角，“别灰心，等你康复了，我来教你，好吗？”
【说好了？】宁依晨眼睛一亮
“嗯，说好的。”顾恒川安慰道，“放宽心，这不也正说明了，药效很好吗？你完全康复指日可待了！”
宁依晨反应过来，破涕为笑，【嗯！】
何秋远已经与所有任课老师都打过招呼，宁依晨不用担心考得太差会被训斥。相反，考的越差，证明瑞克尔的药效越是强大，反而是一件好事。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宁依晨也明白这个简单的道理，但是当成绩真正下来时……
看到成绩单上，每次都能一眼找到的名字隐没进茫茫人海，宁依晨还是有些心塞。
最后，她在中游偏上的位置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啊，宁依晨这次竟然在……”
“嘘！她不是因为身体原因嘛！”
“噢噢噢！”
宁依晨眨了眨眼，没想到连学生间都已经知道了。不过不管怎么说，没有人说闲话，心里还是好受了很多。
何秋远看着成绩单，都是一脸满意，“很不错！退了这么多，说明忘记得很棒啊！”
别人都是考得越好、家长越高兴，她则完全反过来了。心里有些无奈，宁依晨看着窗外被夕阳染红的天际，下了楼，想要去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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