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元十一年,魏国边境动荡,故派镇远将军许璟许苍凌前往平乱。
许璟年方虽弱冠,却已立下屡屡战功,为人处世实乃世家公子楷模,心怀天下与大义,多少少女为了他守身如玉。
许璟边境战事大捷,这天正是他归京之时,城门下人山人海,许璟率着众将,马上的他英姿飒爽。
人们叽叽喳喳,突然就让开了一条路。从中间走过来一个人,是皇帝身边的宦官程公公。
“许将军请下马接旨。”程公公尖锐的嗓音传出。
许璟翻身下马,与群众一齐下跪听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薛氏嫡长女,温婉淑德,秉性柔嘉,尚未婚配,着,赐婚与镇远将军许璟,待将军面圣休整后即刻完婚,钦此。”
许璟听闻微微蹙眉,这京城薛氏有二,到底是国公府,还是摄政王府。
“许将军接旨吧。”程公公说道。
许璟伸出双手,“臣,谢主隆恩。”
程公公走后,众人起身,一片嘈杂,有的抱怨,有的猜测,都想知道到底是哪个薛氏。
“什么!”薛南苓听完圣旨内容后,本来是跪着的,随即就要起身,但是被薛槿清拉住了。
“阿苓!不可。”薛槿清摇了摇头,语气中满是无奈。薛南苓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臣女……接旨。”薛槿清心中叹了口气,接过了圣旨。
谢公公仿佛看穿了薛槿清,轻叹口气,道:“薛姑娘,圣命难违,圣心莫测啊,咱家就告退了。”
薛南苓第一个站起身,她拍了拍衣摆道,“真是不可理喻,阿姐与许璟素未谋面,,怎么可以这般草率!”
薛槿清艰难的扯起一抹微笑,“好了,阿苓,圣命难违,圣心莫测嘛,走,咱们进屋。”
薛南苓鼓起腮帮,“阿姐你就逞强吧,总是自己担着,不行让爹爹回来去找陛下退婚。”
“不可,不能给父亲带麻烦,阿苓,父亲已经足够劳累,怎么可以再去麻烦他,嫁就嫁吧,都没事的。”薛槿清捏紧了帕子,眉目忧愁。
“可是……”薛南苓咬了咬下嘴唇,欲言又止。
薛槿清摸了摸薛南苓的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这就是命。”
傍晚,薛南苓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薛槿清微轻笑,“阿苓累了就先回房吧。”
这个快睡着的人迷迷糊糊,“不要……我要陪阿姐等兄长回来……”
薛见之匆匆进门,这时薛槿清刚为薛南苓盖上一层外衣,“阿槿。”薛南苓闻声转过身,“阿焯。”
“小妹真是迷糊。”薛见之见已经睡着的家中小妹,轻笑道。
“那怎么算?阿苓可是要等你回来。”薛槿清捂嘴轻笑,看向已经睡熟的薛南苓。
她看向薛见之,“阿焯,圣旨下来了。”她目光黯淡。
薛见之微不可查的叹息,“阿槿,我并不想知道你所说之人是谁,我只希望你接旨后,不要后悔。”
少女捏紧手中方帕,不要后悔吗……可是,我不想给国公府带了麻烦。
薛槿清与薛见之闲聊了一会,薛见之将薛南苓抱回了薛南苓闺房后便离开了,薛槿清回到房内坐在窗边,点着烛灯。
“阿槿。”一人声音响起,薛槿清心下一惊连忙落下了窗子,窗外人隔着窗户的身影若隐若现。
“阿槿,我来是想说,我几日后……便要成婚了,我之后便不能来找你了。”窗外人说完就这么站着,也不离去。
薛槿清心中难耐,“许公子还是提早回去吧,我……”她还是心中不忍,但又忍下心痛道,“簪子……便还与你吧。”
薛槿清拔下秀发间插着的卷云簪,她推开窗,“许公子……”月光分外耀眼,薛槿清抬起头对上了那人的眼睛。
“还给你吧。”薛槿清双手呈上,只见那人一动不动。
她见那人不做动作,咬了咬牙,“许公子,我不日也要完婚了,你还是走吧,救命之恩以后不必再提,我们就此别过吧。”
那人拿过簪子没有说话,随即转身离去。
遥记那晚也是月光澄澈的一晚,薛槿清带着贴身婢女佳露走在廊下。
两位女子方走进薛槿清的院子,便有一个人翻身而进,两个人都吓了一跳,不过还算淡定。
“天呐,这么晚了,会是什么人?”佳露捂住了嘴巴,心中震惊。
薛槿清拍了拍佳露的手安慰道:“别怕,我们去看看。”
两人结伴同行,走到这人旁边,在感知到有人时,这人想要拔剑不过晕了过去。
“公子!”薛槿清心下一惊,想要扶住这人,差点没扶住。
佳露赶忙上前帮忙,她心中担忧,不禁问道:“小姐,这人……?”
“先扶屋里去吧。”
“啊?”
薛槿清从柜中拿出药箱,佳露大惊:“小姐,您忘了,家主不允许您动用医术啊!”
女子手中的动作未停,她走到床边,“医者仁心,怎可见死不救。”
“可是……”佳露咬了咬嘴唇,“好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咱们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佳露鼓了鼓腮帮上前帮忙,“好吧,佳露一定会替您瞒下此事的。”
薛槿清闻言笑了起来,“你啊。”
第二日清晨,受伤之人醒后坐起还不知自己身处何处。
“你终于醒了。”佳露端着面盆进来,那人下意识的摸剑,佳露轻笑,“你的剑被我家小姐收起来了,不用担心。”
“多谢。”那人开口,发现自己嗓音都沙哑了。
佳露倒了一杯茶给那人,那人一饮而尽,佳露眼含笑意道,“你应该谢我家小姐,是我家小姐动用医术救得你。”
“公子可醒了?”薛槿清一身蓝衣,手中提着一个食盒。
她走向桌子,打开食盒的盖子,将饭菜端了出来。“衣服在床头,你在屏风后换好,便出来用膳吧。”
那人有些拘谨,毕竟还有两个女子在。
薛槿清瞧着,自觉的拉着佳露出去了。
过了一会,那人打开门,先是朝薛槿清行了一礼,“多谢小姐救命之恩。”
薛槿清莞尔一笑,“不过滴水恩情罢了,不必如此。”
饭桌前,薛槿清主动开口,“不知公子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那人想了想说,“在下名为许苍凌,不过一介草民。”到底还是留了点底,薛槿清知道他两句话有一句在撒谎,不过并未揭穿。
那人大概呆了半个月,突然有一天就离开了。
佳露愤愤不平,“小姐,这人明摆着就是蹭吃蹭喝,亏得小姐还救他一命。”
“也罢,权当不认识他就好了。”但是薛槿清眼中的落寞是掩盖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