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雪花飘落,红梅绽放。
春桃和几个丫头嬉笑着围在廊下,把“姒婴惊灭”的草人丢进火盆里焚烧。
屋内灯火璀璨,叶家老小齐济一堂。
黎苏苏偎依在祖母身边陪她和姨娘们打牌,不知说了什么,逗得老太太哈哈大笑。
叶清宇举着酒杯,正在出神,被叶啸用力拍了拍后背,才回过神来。
叶泽宇正和丫鬟们在一旁玩投壶,高兴地拍手叫好。
而澹台梓宓则坐在角落里,陪澹台烬玩掷石子的游戏。
门外鞭炮声噼里啪啦地响。
祖母把叶子牌往桌上一放,伸手招呼小辈们。
叶啸、叶家兄弟姐妹、连同姨娘们都围拢过来,祖母拿出一摞红包,挨个儿发给他们。
澹台梓宓见状,也凑了上去。
得了一个大红包后,她又撒娇卖痴了起来,“祖母——再给阿宓一个吧!”
老太太受不住,便又给了一个。
叶泽宇见状,也伸出手还想再讨一份,被老太太嗔怒地打在手心,叶泽宇故作龇牙咧嘴,众人哄笑。
红包到手后,澹台梓宓满心欢喜地迈着小短腿往回跑。
“你一个,我一个!”
澹台烬微怔,随后握紧了手中的红包。
……
大家伙儿领了红包,快乐地散去了。黎苏苏不由撒娇,“祖母,怎么没有我的份儿!”
老太太微微一笑,从袖中掏出一份沉甸甸的红包,一看就与先前的不同,塞给黎苏苏,“这份是你的。”
黎苏苏惊讶。
祖母:“快拿着吧,够你这一年的零花啦!”
黎苏苏愣了一下,“谢……谢谢祖母。”
祖母抚摸着黎苏苏的头发,“从小你就粘着我,在我跟前蹦啊跳啊的,吵吵闹闹。怎么一眨眼,我的孙女儿就长这么大了呢?”
黎苏苏抱着祖母,忍不住眼中有些湿润,【爹爹,大师兄,你们在天有灵,不必牵念我。我如今有祖母,有父亲,有姐姐,以及……阿宓,他们对我都很好,澹台烬看起来也还有救,女儿在这里一切都好。】
黎苏苏埋进祖母怀中,偷偷抹了抹眼泪。
澹台烬沉默地看着这一切,在喧闹和夜风声中忽然听到了几声鸟鸣。
澹台烬一惊,悄然离席。
堂中众人各自欢笑,除了澹台梓宓,一时无人察觉。
澹台梓宓看着澹台烬离去的背影,一阵出神,她想起了前几天见到的那个神秘女子。
【荆……兰安?呵~】
这半个多月来,澹台梓宓一出门溜达便察觉到叶府周围多了许多陌生的面孔。
……
头顶,一只夜莺飞鸣引路,澹台烬跟随着它,走到大宅的一处角门。
门房大约是喝醉了,打着鼾昏睡着。澹台烬悄然迈过他,推开了门。
门外没有灯火,夜黑风冷。
澹台烬冷声道:“出来……”
一个戴兜帽的女子从夜色中悄然现身。
澹台烬戒备地看着她,“能以鸟兽传音,你是夷月族人?”
雪光映照下,女子脸颊上流下两行眼泪,她缓缓摘下兜帽,跪拜在地,“殿下!”
那女子抬起头,两鬓微霜,满脸是泪,赫然是多年未见的荆兰安。
澹台烬的神色一下子冷了下来,“兰安姑姑?你不是早已离开景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