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烬来了兴趣，急忙追问，“身心意合一，便能修成金丹？如何才能合一？”
“精化为炁者，由身之不动也。炁化为神者，由心之不动也。神化为虚者，由意之不动也。灭情思，绝爱恨，方能见宇宙，见众生，这便是无情道的不二法门……”黎苏苏顿了一下，“不过这个扯远了，条条大道通正途，无情道只是其中的一条路而已。”
澹台烬陷入沉思。
黎苏苏心中叹息，【可惜我探查过了，小魔神并无仙骨，此生即使再努力，也与仙途无缘。不过，只要能不坠魔道，做个凡人也是好的。】
“好，我学。”澹台烬拿过毛笔自己画起来。虽然只看了一遍，落笔却丝毫不差。他学着黎苏苏念念有词，符咒黯淡无光。
澹台烬放下笔，抿了抿唇角，眼里冷了不少，“为何这符咒没用？”
黎苏苏：“画符也不是百分百成功的，你第一次画符，能记住图案已经很不错了。何况这见生符，看见的是世间至纯至美之物，念咒时要心无杂念，特别要心无恶念，才可能成功。”
澹台烬漆黑的瞳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没有吭声，又拿起一张。
黎苏苏：“小心些画，不要浪费。”
黎苏苏看到旁边有一张小榻，便靠上去，再次叮嘱道：“你慢慢画，不要着急，记得要心无杂念地念。”
澹台烬在符纸上一次次尝试，每次念咒都毫无反应。
……
黯淡的弦月升起，被云遮住。
油灯渐渐暗淡。
地上废掉的符纸越来越多，澹台烬脸色难看，越画越烦躁。
黎苏苏困得直点头，已经瘫倒在小榻上。
她含混不清地说道：“澹台烬，今天就练到这吧，过两天教你更好的，我太困了。”
澹台烬抿了抿唇，倔强地说道：“不行。你起来，教会我再睡。”
黎苏苏揉着眼睛爬起来，气鼓鼓看着澹台烬，“你怎么不讲道理。”
她站起来，拿过澹台烬手里的符纸和毛笔，蹭蹭蹭画了个完全不同的符，念念有词。
“砰”的一声，一道绳索凭空飞出，将澹台烬捆成了粽子。
澹台烬一惊，脚下不稳，跌倒在榻上。手中的最后一张符纸落在地上。
澹台烬大惊失色，“黎……你做什么，放开我！”
黎苏苏困得直打哈欠，把他往里推了推，自己也躺了上去，嘟囔着，“你怎么画起来就不知道休息……整夜不睡很容易死掉的，乖，明天再练……”
黎苏苏越说越含糊，说到最后几个字，就趴在澹台烬身边睡着了。
窗户还开着，这时一阵寒风刮进来。黎苏苏在睡梦中觉得冷，向澹台烬挤了挤，伸出手脚抱紧了澹台烬。
澹台烬直直望着摇曳的油灯火苗，又看到了窗外的弯月。
他偏过头，看到黎苏苏埋在自己腰间的侧脸，
她睡梦中微微皱着眉头，喃喃地不知在说什么梦话。
……
“因为……因为我喜欢你，行了吧！”
……
“喜欢就是不想让他死，想跟他呆在一起，看不见他就着急，看见他就高兴呗……”
……
澹台烬盯着她看了良久，过了一会儿，挪开了眼睛。他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口中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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