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纷飞

12

“你是谁，你在干什么。”刘晴在古蔺走后，自己一个人在家里总感觉心里不安稳，这才刚赶到海城大学，就见到古蔺晕倒在一个农妇怀里。心一下就提了起来，厉声质问。所幸现在是上课时间，没有太多学生在外面，教工们也有各司其职，没有人围观。

“我什么也没干呀！”李翠芬也被古蔺的样子吓到了，然而很快就被焦急的刘晴推攘到了一边。李翠芬自然不肯，在她看来古蔺已经是和她拜过堂的男人了。看刘晴身上穿的，头上戴的，加上那对古蔺那关心的样子，想起来公公婆婆在家读的家信上的内容，更是气愤。

“你这个女人是谁，放开我男人。”李翠芬眼看情况不对，也上去推攘刘晴。

“你别碰我。”刘晴也被攘得烦躁，没有太仔细听李翠芬的叫嚷。幸好她也不是太过娇贵，手上也是有些功夫，一时间两人居然分不出高下。

“叮铃铃。”下课铃声响了，放学的学生们如同出笼的小鸟，一时间原本空荡荡的学校人多了起来。古蔺只觉得头晕的厉害，耳边闹哄哄的，努力想醒来，然而无济于事。

“你这个人，放开我男人。”李翠芬立即大声叫嚷起来，好歹记得这是学校，不能没有分寸给夫君丢脸。不然就要如同在乡下一般教这女人没脸。要不说无论在哪个时代，人总是喜欢凑热闹的东西。

没过一会儿，校长室门口就挤满了人。景校长领着乃因安排好教学事宜后正在回来的路上，就遇到了一个陌生的女学生过来说，校长室门口不好了。

本来去时只有乃因与景校长二人，回来之时便同许多校内教师等。几人原本在边走边说笑，一见便一同前往校长室门口。

看见校长室门口闹哄哄，景校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就要快步走过去。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校长来了。”

校长室门口的人迅速一哄而散，因为景校长虽然一向和蔼可亲，但是对于除学习以为的事就会非常严厉。

“你们在干什么。”景校长等人见人群散开，校长室门口刘老师，不仅同刚刚那个农家打扮的妇女拉拉扯扯，古老师一个大男人更是晕倒在地。不仅那个叫李翠芬的女人嘴里还在不干不净的骂着什么，往日里端庄和善的刘老师更是不遑多让。

“校长。”见真正主事的人来了，李翠芬立马住了手开始告状：“景校长，可不是俺故意在学校闹事。俺来找俺丈夫，这个女人拦着俺。”

“你胡说，你丈夫才不是言臣哥。”刘老师到底年纪轻沉不住气，立即开口辩驳。手上也没有停手，从怀里拿出来一颗药，就要给昏迷的古蔺喂了进去：“我在言臣哥身边根本没有见过你。”

“你给我男人吃什么。”李翠芬见女人趁他不注意，偷偷给古蔺喂东西，连忙开口阻拦。然而到底是为了率先跟景校长回话，失了先机，教这女人得了逞。

“咳……咳咳……”古蔺得了药缓缓醒来，断断续续的咳着，刘晴见此轻轻的给他顺气。古蔺刚睁开眼，耳边就传来李翠芬的声音：“古言臣，你说俺是不是你媳妇儿。”

“言臣哥，你说呀！”刘晴期待的看着他，让他有些不知道怎么说，加上校长带着一群同事围观，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热的厉害。

“是。”古言臣低头躲避众人的目光，但还是承认了，婚书他也已经看了，他一向是不会否认事实的人。

“这……怎么……可能。”刘晴一瞬间感觉到了晴天霹雳，古言臣为人一向坦荡荡，从来不会对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承认，反之亦然。以前她爱极了这般君子做派，如今则是觉得他哪怕小人一些也好。

“怎么了，你听到了没有。”李翠芬见古言臣承认一下得意起来，弯腰捡起那张因为两人拉扯掉在地上，用上好的帛纸绣好的婚书掸了掸灰尘，颇有些得意洋洋：“你们既无父母之命，更无媒妁之言。这没名没分的在我们那里，可是有乱棍打死的。”

“不可能。”刘晴早已经是被辜负的辛酸，听着李翠芬的话，锋利如刀刀刀扎在他的心口上，看向脸色依旧苍白的古言臣。

“闭嘴。”古言臣开口制止说个不停的李翠芬。

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今日的事还是过于猝不及防，看心上人一副心碎的模样也是心疼。

只是虽然他是受了新思想教育的人，也做不出让父母认定的，千里迢迢来这里找他的人没有一个落脚的地方。

古言臣知道如今这个世道不少文人休妻另取，之前他还在振振有词的说别人抛弃生了几个子女的糟糠，如今看来虽然他跟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原配没见过面。

却也是想立即学那些人“登报离婚”，头疼的很，转身对刘晴说：“阿晴，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你……跟我走吧！”看见站在旁边讷讷不言的李翠芬，有些别扭的开口。见那女人听了自己吩咐立即一脸喜色的去收拾东西，转身对校长说：“校长，今日实在对不起，言臣改日必当登门致歉。”

校长微微点头，显然相信古蔺的话，知道他的进退两难。只是不知道那身后的同事做何感想。

“哎！古蔺，你等等我，好歹我是你媳妇儿。”古蔺带着李翠芬回家的路上，因为想快些解决走的太快，李翠芬不由得开口抱怨。

古蔺不耐烦的回头看了李翠芬一眼，见他大包小包，叹了口气走过去向她伸出了手：“把包袱给我。”

“啊？”李翠芬实在没想到古蔺是这个要求，反应过来见古蔺已经伸手向，强行取走她身上的大包袱，连忙有些反应慢的应声：“哦，好。”

……

“刘老师，你没事吧！”一个身穿湖蓝色长衫，带着圆低眼镜，长相斯文的男老师看不下去开口询问。毕竟学校里谁不知道，刘晴和古蔺是情侣，不是有人不羡慕古蔺的，要知道刘晴不仅家世样貌样样出挑，就连思想也是出国洋留过学的，与他们这些新思想青年很谈得来。今天这番好戏，他们其中不乏家有糟糠妻，登报离婚的，本来古蔺一向瞧不大上，想来古老师和刘老师这对鸳鸯跟他们也差不多。

“没事。”刘晴也很快调整过来，抹了抹脸上的泪，用力扯出一个看起来端庄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