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海风正想逃开我的针,一把锃光油亮的大刀却骤然从他的后方飞了过来,严海风又只得先去躲避这刀。
那把刀,是柳桦的!
“臭老头,谁允许你取他性命了!”白及不知从何时出现,只见他抓住严海风分神的瞬间,一把掐住他的脖颈,猛地往针射来的地方扯去。
白及来了,看来柳桦已经被解决。
于是我往他们二人先前对战的方向望去。
只见柳桦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已然失去了意识,右肩还源源不断地流泻出血液。
“啊!”另一侧又传来凄厉的惨叫,将我的目光唤回那边。
原来是严海风的双臂各中了两针。
他止不住踉跄了几步,最后因无法支撑身体而一屁股砸在地上。
那两只强壮的手此时都无力地垂着,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腥臭的鲜血不停喷涌而出。
“那块刻着牡丹花的木牌在哪里?”匡匡不爽地皱起眉头,冷冰冰地问道。
先前腰际的伤口似乎裂开了,他强忍着疼痛,微弓起身子,举起剑指向严海风的喉结,剑尖直直抵住他的皮肤。
“在我胸口的袋子里。”严海风愤恨不平地答道,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接着又把眼神投向匡匡。
匡匡眯起眼睛,警惕地打量着这个狡猾的男人,没有回话。
“呵,现在我是砧板上的鱼,没必要蒙骗你。”严海风从鼻腔中发出冷笑,摆出一副和善的脸色,淡然开口道。
我看着匡匡沉吟片刻,最后松了口气,缓缓蹲下身去,伸手想要扒开严海风的衣襟——
“唔!”匡匡突然发出一声闷哼,殷红色的液体霎时间喷溅成一条血柱。
他迅速捂住脖子的左侧,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痛苦地蜷缩起身体。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像颗子弹般猛地弹冲了出去。
下一秒,白及也赶来了这边,他毫不犹豫地撕下自己的半边衣料给匡匡止血。
“你手腕的红点是因为中了密门的毒针吧,再加上你的血液里已经混入了我牙里的毒……”严海风的嘴角勾起阴毒的笑容,口气格外愉悦。
“接下来的三天,你怕是会被慢慢折磨成一具干尸,最后悲惨地死去!”他半张脸都被赤色覆盖,诡异的表情让人看了便胆战心惊。
待说罢,他又朝地上吐出一口黑血。
暴怒的火球在我的胸膛里翻腾,一股辛辣味窜上喉咙,呛得我双颊发烫,牙根发麻,手指骨节痒。
我一边走向严海风,一边掏出绑在腰间的匕首。
虽然我基本上都不需要打近身战,但防身的武器还是需要的,所以这把匕首一直都带在身上。
没想到竟然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把解药给我。”我轻声说罢,随后用手一把捏住那张脸,使劲将他的后脑勺往地上撞去。
不可原谅,不可原谅!
这个人居然想要杀了匡匡!
不论是谁,只要是想对他不利的,我见神杀神、见佛杀佛!
严海风连哀嚎都来不及发出,后脑就已经溢出黑红色的血液,并一直流淌到衣服上,粘稠的触感爬上我的手。
“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他的瞳孔略显涣散,煞白的脸色和鲜红的血液形成明艳对此,说话也磕磕巴巴,似乎是用尽了所有的理智说出这几句话。
“你没有谈条件的资格!我现在就杀了你,再去找解药!”我怒不可遏,破口大骂后,再次残忍地抓起他的头往地上捶去。
接着举起匕首,瞄准了左心房,准备狠狠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