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平菇那颗坚强了太久的心裂开了一道口子,他是霞谷的长子,他是霞谷的顶梁柱,他不是弱不禁风的Omega,他才不要在别人的屋檐下生活一辈子他才不要……
但此时此刻,一切坚强的躯壳化为泡影,本能催促着他想要找一个温暖的怀抱,瑟缩在其中,露出脆弱的脖颈亦或是退去外衣,把胸腹交给他人,被标记,被占有……
一瞬间,他似乎体会到自己的弟弟为什么那么执着于想要被标记,原来,就是这种感觉……
意识逐渐模糊,平菇松开抱住自己的双手,瘫在地喘着粗气,汗水打湿蓬松的头发,平日里被梳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现如今却丝丝缕缕缠着那过分红热的脸庞,狭小的储藏室内,全是一种熟透软烂的白兰地的香味,后脖颈的腺体阵阵发疼,又痒又疼,妄想有一对利齿能狠狠刺破皮肉,缓解这种折磨人的感觉。
“呃……同学?”门外传来一个声音。
果然来人了!!
平菇混沌的意识瞬间清醒大半,像是被惊吓了的受伤野豹一般,双眼警惕的死死盯着门的方向,果不其然在底部狭窄的门缝里看到了一双脚的影子。
门外的光线与门内的黑暗将影子拉扯的很长,随着影子溜进来的,还有一种淡淡的花香,若有似无的花香就这样悄然窜入平菇的鼻腔。
花香看似清淡文雅,但在平菇呼吸了几次带有这种花香的空气后,突然浑身一抖,上瘾了似的想要吸取更多,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这个味道,应该是某个alpha的信息素,而且,这种味道,本身就让人闻了会像吸毒一样上瘾。
“呃,同学,我无意冒犯,只是,你好像需要帮助,等一下就要上课了,可能……”门外的人欲言又止。
平菇总觉得这人的声音有点耳熟,但头脑并不算太清醒的他一时间也回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但无论这个人到底是谁,他并没有像传闻中的alpha一样试图破门而入,他或许真的可以帮到自己。
“抑制剂……”平菇强行压住难受的呻吟,哑着嗓子对门外喊道。
“对对对,你需要要什么型号的?”门外的人继续贴心的问。
“随便!”平菇怒。
“……”门外人沉默了一会,转身离开。
听着远去的脚步声,平菇才逐渐放下心来,所剩无几的精神在刚刚一下子又消耗了大半,身上开始出现严重的发情热现象,这种情况,他只在刚分化的那天经历过一次,从此平菇下定决心一定不可以再让自己出现如此贫弱的时候,所以身体的这种反应,让平菇感受到了无比巨大的恐惧与无助,还有对自己这个性别的深深的厌恶。
门外的人很快拿来了一盒通用的抑制剂,兴许是害怕吓到里面的人,于是那人只是体贴的取出一个注射剂,从门缝塞了进来。
让两人都没想到的是,平菇平日经常使用强效抑制剂来自虐似的抑制信息素和发情期,这个时候,普通的抑制剂对平菇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三针下去不见一点好转,反而发情热折磨的平菇几乎要晕厥过去。
时间一点点流失,门外的人再也没有动静,只有一双脚的影子还依旧透过门缝延伸过来,那人好似去也不是留也不是。
外面逐渐响起了吵闹和脚步声,应该是快到上课时间了,门口的人似乎在保护屋内的平菇,故意在门口散发信息素,清淡的花香居然就那么悄无声息的遮掩了从门缝中丝丝缕缕流出储物间的那股甜味儿。
但这却使屋内的平菇开始坐立不安,身上本就空虚极大,再加上门外浓郁的花香,平菇甚至错觉自己那个几乎是已经死了的生殖腔都在颤抖,饿了太久的小腹一抽一抽的难受。
平菇知道如果自己最起码需要一个临时标记,放任自己这种状态继续下去的话,保不准会出事,仔细想想,门口的那人好像憨憨的,还挺体贴,感觉倒也不是什么坏人,就让他给自己临时标记一下也好,他若是敢说出去,自己绝对会拧断他的脖子。
这么想,平菇也这么做了,他蓄起最后一点力气,拉开小门,开门的一瞬间四目相对,然后两人就那么愣住了。
“白鸟?”
“平菇?”
好在白鸟快一步反应过来,快速跻身进入储物间后反手关上窄小的房门,免得这勾人的香味飘散出去,但关门的动作也使白鸟在储物间的门“咔”一声闭合之后,将平菇锁在了自己怀里。
“没想到你居然是个Omega!禁阁居然也不知道。”白鸟皱皱鼻子,这种“意愿”过于强烈的甜腻的信息素味让他有些急躁。
“废话!给,咳,给我我临时标记一下!”平菇说话的时候略微有些尴尬,但殊不知他现在的耳朵已经红的能滴出血来,还好屋内够暗,白鸟应该看不到。
“哦?!那你……求我啊~”白鸟突然凑近平菇的耳畔,呼着热气戏谑。
其实白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换做是别人,他肯定会很绅士的快速做完临时标记然后道歉离开,但如果这人是平菇,好像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样了。
看着那已经因为隐忍而水光盈盈的双眸依旧在不服软的怒视自己,白鸟心中就像是有蚂蚁爬过一样,不欺负一下面前人,他就觉得特别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