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富察琅嬅一时胸闷气短,连连抚胸不已,却在眼中浮起清澈的快意,强撑着道:“哦,你说那个镯子啊。那原是本宫防着宠姬抢在本宫前头生子用的,事实证明本宫防也没有用,防了你又来了诸瑛,长子还是非本宫所出。可是本宫不后悔,因为本宫从来没有防错你。娴妃,你觊觎本宫的位置,你活该。至于零陵香,虽然能避孕,但是始终没有断了人生育。所以慧贵妃和你如今都还能有孩子,本宫问心无愧。对了,本宫再告诉你一事,那个镯子有零陵香的事,早在朱砂案那一次本宫就告诉了皇上,皇上可不曾怪本宫。”
如懿眼中的轻蔑丝毫不加掩饰:“皇后娘娘无可推脱,今日污蔑到了皇上头上?皇上宠爱臣妾,臣妾不信皇上会默许。也罢,皇上总夸皇后娘娘您最有国母风范,果然如今许嫁公主之事,皇后娘娘能为家国利益舍了一己私情。皇上果真没看错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心系天下,才让和敬公主嫁到科尔沁,既寻得一个好归宿与富察氏相互依靠,又稳固了江山社稷。皇后娘娘好心胸啊。”
皇后富察琅嬅横眉以对,道:“呵,说来出身大族的女子,哪个不是要为家族荣光费尽心思,当年你的姑母景仁宫不也如此?连璟瑟将来也要如此。哦,本宫忘了,你那个破落的乌拉那拉氏男丁凋零,想费心都族中无人罢了。”
如懿也是被点到了,退后一步,将讥讽的笑意聚到最浓:“臣妾的确族中无人,更无儿无女,所以可以活得简单随心些,用不着被族中亲人逼迫做出违心之事,含泪扮笑,更不用与儿女生离死别。”
皇后富察琅嬅心中如冰锥猛刺,差点一口血呕出来。她睁大双眼瞪着如懿,死命忍住身体里的剧痛与虚弱。
如懿见自己能把皇后富察琅嬅气成这种样子,也是不虚此行。如懿垂下眸子,行礼道:“皇后娘娘,臣妾阁中还有事,就先告退了。请皇后娘娘好好将养身子,来日还要送公主风光出嫁呢。”
皇后富察琅嬅死死忍着喘息,直到如懿退出,拼力憋住的咳嗽才绷不住,猛咳起来。
如懿走后不久,皇后富察琅嬅就晕了过去,吓得莲心和细绢扶了皇后富察琅嬅放到床上后,马上传了太医。
当和敬公主璟瑟强装镇定的来到皇后富察琅嬅的住所求主意时,望见的却是自己皇额娘卧在床上,失了浓妆掩盖的面庞如金纸一般灰黄憔悴。
和敬公主璟瑟顿时泪眼婆娑,跪到皇后富察琅嬅床前,低低唤道:“皇额娘,皇额娘,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伺候的,皇额娘怎么病成了这样你们都不说?”
细绢懊恼的跪下来,低声跟和敬公主璟瑟哭诉道:“都是娴妃!娴妃过来说皇上要将公主嫁去蒙古,讽刺皇后娘娘要和儿女生离死别,就把皇后娘娘气成这样了。”
和敬公主璟瑟握紧了拳头,双目气的通红,“娴妃竟然敢以下犯上,欺凌皇额娘,我要去告诉皇阿玛!”
细绢忙拉住了和敬公主道:“求公主您别去,傅恒大人来了书信要皇后娘娘劝说您同意嫁给科尔沁部,已经上书皇上将您许嫁科尔沁,您这时过去,怕是皇上都会亲自劝您,到时您要是闹着不嫁,就是抗旨。现在您只有皇后娘娘可以依靠,咱们得等皇后娘娘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