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死亡的消息,让他有一点措不及防。因为在他的印象里,王队应该是一直都呆在地面上,协助他寻找出路而已,为什么会突然间……
他跟着小闻去看了王勇,这里聚集了很多曾经和现在跟王勇共事的同事和兄弟,他们很多人的脸上都是一脸愁容,甚至有的稍微年轻一点都直接开始痛哭起来。那些在外面工作的医生护士都不敢多做打扰,或者说,在太平间这个地方,谁都会很自觉地让死者走好最后一程。
“他......是怎么死的?他是怎么死的?!”
刘禹乐高声问着周围人,可没一个人能回答上他的问题。
“人死了你们竟然连死因都不知道吗?!”
“他是死于意外,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人摔倒了一个深坑中,脸上的防毒面具也坏了。估计人是先陷入幻觉后分不清现实和虚幻,然后失足掉了进去摔死的。”说话的人是之前跟王勇一起查看地下的另一小组的组长,他现在一脸的疲惫,估计也是才刚刚忙完苏宅那边的事情。
但见刘禹乐穿着病服,又问他:“你就是刘禹乐?”
刘禹乐点头。
“那你现在醒了就跟我们走一趟,有事情要问你。”
因为病服实在是不适合带着人到处走,他们还让他回了一趟招待所换上自己的常服,最后才去的警局。随行的还有小闻,因为她哥哥的事情也被查到了,她有必要去配合调查。一路上两人都没机会说话,一左一右的同事像极了把他们当犯人一样看待。
“我能问几个问题吗?”
“不行。”
拒绝的十分干脆,甚至都不让刘禹乐有什么语言上回旋的余地。
直到他人被送进用来审讯的小房间里,他意识到了在他昏迷的这些天里,很多事情已经发生了改变,这已经不是他当初在地下预料到的样子了,也许他等下还会面临很多自己都意想不到的问题。
门打开了,进来的两个警察都不是他认识的。
“刘警官你好,我们是来向你问一些有关于苏家灭门惨案的事情,在调查结束后你就可以返回西安了。”
“我首先声明,这件事我是从途中进来的,你们不一定能在我这里得到有用的线索。”
“这就不需要你跟我们说了,我们自有决定。”
“你是什么时候到达H县的?”
“1997年8月20日......下午一点半左右吧。”能回忆起这个还是因为他自己买的汽车票。
“在县公安局里,你在接受到任务之后有没有跟王勇在工作时间外单独见过面?”
刘禹乐双手放在审讯椅的桌前,背靠着后面的椅背:“没有,我们在第一次见面之后基本上都是在警局见面的,除了相互之间留有电话号码外,没做其他事情。”
“那你们之间有没有通过电话聊到苏家灭门案的细节?”
“在我说这个问题之前,我得先跟你们说,我的手机曾在我昏迷的时候被人拿走过,上面的短信记录全都被删干净了,这点你们可以去找小闻,她能帮我证明。然后细节的话,我只跟王队讲过苏宅底下的通道地图可能是苏晓跟陈笙他们玩的奥特曼卡片上的图画有关系。其他的就没有了。”
他知道,在问过这些问题之后,最重要的问题会浮出水面的。
“你确定就这些?我们可是检查了你的手机,在通话记录上你可是跟王勇和闻月的联系很密切。”
“那是因为在我进入地下之前我还跟他们两个去了苏宅看看,实地调查了一番,是领导允许的。”
“那在你们三人在苏宅的那一天,你们有没有商量过把苏家地下的现金全部带走?”
“我不知道有现金,在地下的时候我都是跟一个叫做刘凤霞的女记者待在一起,她还活着吗?”
两个审问的警察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左边的说:“刘凤霞已经死了,死于老鼠药中毒。是你在其中有暗示她吃下那个有毒的罐头吗?”
“我没有,是她自己吃的,我也是后来才发现有问题。”
“那你为什么不劝阻她不要吃那个东西?”
“我有做过,但当时她像疯了一样冲到外面去不见踪影。”
其实他应该还要把自己是否陷入幻觉的事情交待出来,可是他担心对面人下一秒问出来的问题会是:你怎么确定自己在什么时候陷入了幻觉?
那可就真的百口莫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