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哎,怎么是你来了啊?算了,这个时候也没办法再找其他人帮忙了......小张哥,就拜托你跟我一起下山跑一趟了。
阿九看着这个比自己高那么一点点却干瘦的小男孩,一想到那些跟他们差不多大的男孩背地里一直叫他小哑巴小哑巴,她就忍不住想要主动帮他说话,还想跟他交朋友。因为她知道这个小男孩只是不想跟他们说话而已,她曾经看见他跟阿翁在月圆之夜下促膝长谈了很久,尽管当时她并不知道两人说了些什么样的话题。
阿九好不好嘛?我在这里住了那么久,就只感觉出来你是一个愿意帮助我的人。
张起灵嗯......
见他终于答应,阿九就笑着拉着他去找书筐,她记得阿翁的书筐是把她放在了某个柜子里。
阿九你比我高,应该能比我背得多,阿翁的书筐就给你背。我背我自己的。还有哦,等下我们不走大家都下山的那条路,我知道一条更安全的,还能给我们节省不少时间。
阿九如果你不喜欢说话,就点头或者摇头来表示好不好?这样我也能知道你在想什么。
他点头。
于是两人很快就从阿九所说的山路下山去了。这一条山路是阿九自己摸索出来的,因为山上一下雨,很多湿润的泥土没有承重的受力点就会变形,更别说周围还有很多看着茂密的树丛,但实际上里面可能会是空心的,所以雨天人在上面行走是十分危险的。阿九为此就在路上种了很多根系发达的植物,以及用木条做小桥,使得这条路线不管是在天晴还是下雨都能安全的供她通过。
雨势小了一点,但仍然需要穿戴斗笠和蓑衣。
阿九对了,我好像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总不能你呀你呀的叫,叫哥的话又容易跟别人重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张起灵......张起灵。
阿九走到张起灵身边,伸出手。
阿九能写给我吗?
他没有把手抬起来。
阿九你别误会,我就是想知道什么字,我们识的字都有很多,读起来都是一样的。万一碰到个同个叫法的人,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混杂着冰凉的雨水,他手上的温度终是触到了阿九的手掌上,一笔一划地给她写自己的名字。笔画有些多,但阿九很耐心的等着他把两个字给写完,最后终是把灵这一字的繁体给写完。
阿九这看起来好像是被人赋予了特殊意义的名字,不过我记住了,这下不管是你在哪里,我寻着这个名字就能找到你。张小哥,等下到了镇上要是不下雨了,我请你吃好吃的去。
突然她一个不注意,一脚踩空,还好张起灵手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要不然书没买成,还得让他再背个伤员回去。
阿九不好意思,我太高兴了,接下来我们慢慢走。
张起灵没关系。
阿九(回头)啊?(但见他没有再重复自己的话,只好自己掩耳盗铃式的糊弄过去)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