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下子凝固了，沐封宣就如被扼住脖子的鹅子，还抬着头呢，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噗！”
打破这氛围的，是许湛之的笑声，他直接拉过林平生，向沐封宣介绍：“慎平，他便是那位独闯马匪寨门，只为保得一方平安的林县尉。林平生，字随悠。”说到这里，许湛之顿了顿，没有将林平生是李复榕徒弟的事情说出来，看沐封宣这样子，梅子礼应该没提这件事。
沐封宣这会儿很尴尬，他自觉地整理了衣冠，悄悄看了一眼林平生，见人还是瘆得慌的笑着，上前一步，一把将人搂住，豪气地拍了拍林平生的肩膀：“兄弟，我刚说的话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我那就是为了气气许老三，我可没看不起你的意思！相反，我沐封宣最敬佩你这样的人物了！要是有兴趣，来我沐家军营看看！”
“多谢沐将军好意，有机会，随悠一定拜访！”林平生也没给人难堪，人家既是将军，也是淮南道的军队统帅，还是许湛之密友，刚才那个脸色，林平生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沐封宣无意中贬低了自己，还是因为沐封宣拿自己暗讽许湛之。
“哎，行！”沐封宣还想拍拍人的肩膀，只不过还没两下，林平生就被许湛之拉走了。
切！
沐封宣白了许湛之一眼，也不闹了，乖乖地坐到姜皓身边，冲着姜皓打招呼：“姜太医，好久不见！”
“沐将军，许久未见，您这身子，倒是越来越好了。”姜皓笑的有些淡，语气也是清冷，话里有着说不出的意味。
沐封宣面对姜皓就没面对许湛之时，那种不要脸的冲动了。他这会儿甚至比刚才面对林平生时还要尴尬，甚至有些局促。
“我，不是，是挺好，也不对。平泱，你是不是生气了？”
“怎么会呢？”姜皓抱起了从许湛之那边抢回来的暖壶，起身对着三人说到，“我下去和小五换班，大堂里有些人我比较在意，小五心思粗，我去盯着。”
“去吧。”许湛之没有阻止，甚至带着点幸灾乐祸的意味。
“哎，你还没吃呢！平泱，鹿肉！真的是鹿肉！”沐封宣急了，刚想站起来，就收到了来自姜皓的眼刀，默默地坐了回去。
许湛之带着林平生在一旁看戏，林平生有些懵，许湛之就小声解释。
原来，姜皓从小是许湛之的伴读，许湛之进宫上太学的时候，姜皓也跟着去了，当然，沐封宣也在。不过，沐小将军那时还没有伴读，姜皓就一人揽了两人的活。
“那时，老将军见姜皓干得不错，就没有另找了，也给姜皓多了一份月供。我那时，有些不愿意读书，老师教的爹爹早就教了，我就三天两头带着小太子到处乱跑，姜皓跟着沐封宣的时间还要多些。他们俩，从小关系就挺好。”许湛之说着，也不忘夹些肉给林平生。
“那姜皓这是，生气了？”林平生自然而然地接过，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对，只觉得这肉炖得确实烂了些。
“对，今年年初，沐封宣就已经传不出什么重要消息了，但他和姜皓的书信一直未断，我也猜得到，以他的文笔，也不具备暗藏消息的能力，肯定都是些啰哩巴嗦的小事。自己明明处于这样的环境下，对着姜皓一字未提，比起生气，姜皓更多的是难受吧。”
“行了行了，你声音再大点，后院都要听到了！”沐封宣不耐烦的冲着许湛之嚷嚷。他能不知道？可是姜皓不是许湛之！更多的，沐封宣不想两人之间，再夹杂更复杂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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