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曰:一切有为法,尽是因缘合和,缘起时起,缘尽还无,不外如是。
秋风缠绕落叶,撕起悲鸣的相遇,将秋意带给世人,使心更是冰冷。抚过街头的可怜人,却一点不愿放下手中的利刃。跃过丛木的阻挡,流露的悲哀又有几分嘶鸣。
正一路飞驰,掠过公园,惊起寒鸦,惹得情侣羞怯。
“您好,可以看一下吗?谢谢。”
“您好,白天事务所。”
“您好,……”一袭白衣笼罩,却盖不住那开颐抿笑,让人如沐春风,又不会让人感到失礼做作,仿佛一切是那么自然。
一切狂风散叶到他面前都停下了步伐,好似俯首称臣,不敢有一丝逾越。
白驹领着赤轮飞驰而出,迫使云雾裂开了口子,遂渐扩大,驱散了寒冷,连之前肆虐的西风也一改前端,似黄狗般乖顺。
人们热腾的心奔走在第二天的希望,可白天回首身后嘴角不禁流露出苦笑,心也慢慢冷却下来。随即捡起一路的传单,唯恐被西风逗弄。
了缘山
一一一
云腾凶傲,赤缠绿叶。雾作锁链穷天山,鳞起浮萍尽鸟疏。
了缘山,乘筏渡江今果成,不望四海福祸还。
疏桐蝉起,日月交映。
“痴儿,别游戏啦!”身披袈裟,目色尽空,索然无欲,但见小童不禁笑意连绵。
“是,师父!”刚还与黄狗嬉乐的小童子,立刻正立对老和尚施了一礼。垂髫迎风,不时将几缕青丝放在童子面前逗弄。
见童子又出神了,看着几缕青丝入了魂,不禁又笑骂道:“晚课结束了,休息吧。”
童子顿时清醒,挠了挠头,好似又自语般道:“师父,对不起,我又走神了。”
……
“痴儿,你可还记得,可何我了缘山不着寺院、丛林、兰若之称,而反著山之名?”老和尚目视落日,染红山阴,沧桑宁人地背问童子。
“师父,弟子还记得。”
“师父说,寺者官署迎宾之所,院者官舍之处。丛林者所谓‘马祖创丛林,百丈立清规’马祖道一创丛林,以安禅侣。兰若者郊外之林地。”
“师父还说,了缘山者,圣人所立,观众生因,了众生果,得道了缘,非与旁流同。”
“痴儿,不错。那众生缘,众生缘了,悟得即空是作何解?”老和尚一脸笑意,看着童子挠腮,不禁欢颜。
“弟子…弟子不知,还望师父解。”只见童子一阵挠腮,终于放弃了。
“哈哈哈,痴儿,悟了才了缘,当自悟,旁者无由。”然后便一副老顽童般离开了。
翌日,平旦。
流颜彩色,扑蝶燕舞,今人直叹,好一副墨染曦照图。
“痴儿,你可知我了缘山最高经传。”老和尚不待童子回答,便自述起来了。
“了缘山圣人传,这是历代了缘山人都明白的,可却没一人可以悟透圣人传。我了缘山自万古而今,历代祖师,谁非惊艳之才,一代一传,一传一代,代代一人。即选世之高才,可万古却无一人透悟。”老和尚手背凝青,猛然一握,双目激烈不复往日平常。
“我生性愚钝,三十有二亦在俗海沉浮,一次遭逢大难,妻儿老母尽被歹人诛绝,幸蒙师尊相救,收我入山,而后修法。”此时了缘和尚己经双目通红,但却无半点仇恨,恢复了往日平常。
“待师尊仙去,而后下山,寻觅敌仇,欲报灭门之仇,苍天有幸,得寻仇讯,与之大战,将其杀亡之际,了悟前缘因果。”了缘和尚闭上双目,再睁时己一片清明,多充慈爱之色。
“前世,我领兵作战,展转多线,其中为了战果不惜屠村灭族,此我应得之事。了悟放下屠刀,他也悟得,想起为歹时日,不禁泪目,遂自走地狱,以了因果。”
“我醒了在凉亭,师尊也没去世。原来是师尊以毕生功力,助我清明入梦了结因果。但师尊赐下法号‘了缘’便仙去。后值清明悟得圣人传。”
“如今我授你因果道,了缘经,你可愿意”说罢神态由宜,切了壶茶,笑了笑。
“师父…”只见童子己不禁泪溢,不时手背拭珠,浸湿一片衫衣,声线哽咽暗泣。
“师父,我不要,我不修。”童子紧握双手,捂住耳朵,一边摇头,泪水与鼻涕一起沾弄了满面。
“痴儿,你说什么呢,这可是天大的机缘呢!我了缘山诸前辈为此而亡者,不下万万数,代收一人,你这是弃我了缘山不顾啊!”了缘和尚额角一抽,如老树皮的皱纹更深了,似乎充满世事悲伤。
“师父……呜呜呜,我不想你死!”一双满是鼻涕和泪水的手,缠绕着了缘和尚,老树盘根般一刻不肯松懈,仿佛一松手了缘和尚就离开了。
“这…,哈哈哈,老和尚是不会离开小和尚的。”说完将童子抱起,好似不经意地把指上的水珠甩开了,一边走一边道。
“一天,小和尚和老和尚一起……”
一一一
春去冬来,采菊作伴。
“师父,请。”言罢将眼前切好的茶移至了缘和尚面前。
一缕青烟直摆,犹神龙飞舞,不经意将人带往岁月,品尝醇厚酒香。
“唉,一晃应有十三载春秋了,真当阖目逝人间,少年复几时啊!”将茶举起品了品,似乎又是岁月的终结。
老和尚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动作慢了点,不好以往灵活了。小和尚却长大了,三千烦恼丝倒是达了腰,明眸也充满世事情合。
“说吧,你想知道什么?”叹了口白气,惹红了双目,依旧端坐,却不禁黯然。
砰
“弟子恳求,师父告知杀我满门之凶!”言未罢了,一身刚玉初柳如金石般拜倒。
这一幕,不是第一次,可老和尚知道这是最后一次。
“唉,我己经说过多次,尽管夜景茫寒,但老衲眼神不瞎,着实只看到你一人。”
“这么多年,还放不下吗?你了缘经的指造非常高,应当了得因果有缘。”
“罢了罢了,你下山吧。这是你父母资料和资产,看见你这个小顽童就烦,快走吧。”说罢起身退走了,但那一瞬间的颤抖,被白天尽录眼眸。
“师父,孩儿不孝!”双眸闭紧,却困不住血泪,牙关尽此,流露丝怀悲哀。
……
“去吧,去吧,游鱼跃天钟,鹰鹫击长空,这是你的命。”在楼塔上看着白天磕出了血痕,却不顾,转身离去。
步至凉亭,细细抚摸,温了温茶,好似小和尚还在,老和尚咧嘴笑了笑。